第二天的小朝会,司徒林称病抱恙没有上朝,白胜男留下徐山和以述职为由进京常年弘、张扬,秘密商议夺取陈国之事,谈话间,白胜男见徐山总是有些神情恍惚,便停下了商讨,关心的问他是不是也不舒服。
“臣没有不舒服,只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徐山不好意思说自己在担心司徒林,更不好意思提到昨天两人的那场对峙。
昨天晚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一晚上司徒林的质问,最后还是觉得他在推脱责任,可……扪心自问,自己就一点错都没有吗?自己真的是用兵如神的天兵天将?
“等下让许澜给你开些安神茶,你喝一些,虽是初秋,但天气可是又干又燥,让人难受,你们都得注意保养身体。”
“臣等多谢陛下关心。”
白胜男摆摆手,示意三人赶紧坐下。
明面上,她把赵学川的尸体送往刘氏,看似是巴结;暗地里,她小范围内公开将对魏国实施蚕食计划,看似是瞄准了魏国的疆域,但实际上,她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攻占弱小又自大的陈国。
那两步棋,都是埋伏的后手而已。
“这里没有外人,三位都是清楚季洵身份的,朕也不和诸位拐弯抹角。此番季洵和孙先金蝉脱壳,朝中并无人知道二人的去向,对外,我只宣称季洵在皇宫的暖阁里苦修律法,为了配合他演戏,左煦也有一阵没上朝了,在自己家里憋着研究律法呢。”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跪在地上,拱手朗声道,“请陛下吩咐,臣等必将赴汤蹈火,为陛下尽忠!”
秋去冬来,不知不觉,季洵已经在陈国逗留了七个月,为了防止私信被半路截取,他严格的遵守着和白胜男的约定:每两个月由扮作商人的侍卫帮助两人互通一封家书。
“少主又在看书信呢?”
周远达端着茶点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模样俏丽的女子,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圆润的大眼睛里闪着单纯与探究。
“睹物思人。”
毫不避讳对白胜男的思念,季洵小心翼翼的把因反复展合而裂开的书信塞回信封里,面上盛着的是每次提到心上人都会流露出的温柔与思念。
“少主纯情,实乃难得。对了,这是我的小孙女星雅,我之前公务繁忙,她爹娘又死得早,我便把她寄养在妹妹周达怡家里。”
周远达见少主没有接话的热情,又自言自语似的道,“虽说周府安全,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值得信任,少主的饮食起居,我想了又想,觉得还得是自家人侍奉才安心,便把这丫头叫了回来。这丫头粗笨,少主要是用的不顺心,尽可以打骂调教,您千万别客气。”
周达观突然把年轻漂亮的孙女召回,其所用心思,季洵不难猜测,他将周星雅上下打量一番,忙摆摆手表示拒绝。
“少主是觉得星雅粗鄙……”
“周叔,你误会了,云烽并非蜜罐子里长大的人,自小就习惯了自我照顾,何况我这次前来,还带了一个侍从,何敢劳烦小姐为我这个粗人操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