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川已死且正在运往刘氏的消息传遍中原,南宫禹听闻这个消息时并没有太多诧异,比起白胜男公开律法、对抗世家大族的决心,赵学川就太无足轻重了。
虽然说赵学川关系着刘氏皇位上坐哪瓣屁股,但对魏国来说却没什么区别,刘念和刘通都是狠辣的角色,不论哪个登基,都不会恩泽魏国。
“阿桡真没想到薛川居然是赵学川。”
脑海里闪过和薛川打交道的日子,阿桡没办法把寡言少语的薛川和才学兼备的赵学川联系到一起。
“据说赵学川待人温和,总是一张笑脸,但薛川却……”给南宫禹端来汤药,阿桡眉头微锁,“在秦国的时候,阿桡可没少领教他的冷暴力。”
端起汤药一饮而尽,南宫禹也叹了口气,这声哀愁不是为了赵学川,而是为自己、为魏国。
韩国的覆灭比季国要惨烈的多,刘邕大军灭了韩国不算完,甚至还掘了赵氏的祖坟,一把火烧了韩国太庙,南宫禹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刘邕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蠢事。
更让他捋不出头绪的是刘邕对小赵氏宸妃和刘通的宠爱,韩国被灭后,小赵氏恩宠不减,刘邕还单独给关雎宫拨款大修了两次,刘通也常在战场出现,立了不少军功,大有储君之姿。
“为什么刘邕至今不立储呢?”
喃喃自语,南宫禹想不通,前阵子刘邕刚大病一场,他难道不怕自己突然暴毙刘氏陷入夺权的混战吗?
还是说……
“叔叔!”
南宫璟闻着中药味就跑了过来,粉雕玉琢的脸上挂满担忧,他钻进南宫禹怀里,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背上。
“叔叔,你是病了吗?”
摇摇头,南宫禹宠溺的摸摸他的脸,却见他伸出小手要掰自己的嘴巴,担心拒绝会伤了他,南宫禹只能配合他张大嘴了。
“有药味!叔叔就是病了!”
把鼻子凑近南宫禹的嘴,话还没说完南宫璟就哭了起来,他紧紧搂住叔叔的脖子,一边哭一边道:“都是璟儿不好,璟儿不懂事,让叔叔累病了!璟儿是个坏孩子!”
南宫璟这一哭,反倒把南宫禹弄愣了,璟儿一直爱哭,但这次是因为自己身体而哭,他想起小时候窝在嫂子怀里哭的场景,坚硬的心忽而软了下来,只觉鼻尖酸涩,喉咙似被什么哽住了。
南宫璟和南宫禹小时候非常像,爱哭,粘人,而且一旦开闸哭起来,必须有人抱着,而且不会轻易停止。
南宫禹好不容易把他哄睡着,确认他睡熟了不会醒来,才唤来宫人看着,自己则继续去外殿批阅奏折。
“主子,您也早点休息吧,身子要紧。”
“我也想休息,奏折谁批呢?”南宫禹蹙了蹙眉头,“人人都想当君王,因为只看到了权力,可君王哪有那么容易。”
阿桡琢磨着主子的话,脑海里却闪过一个少女的背影,记忆中她的模样已经模糊,尽管如此,也不能影响她在心间日日萦绕。
“阿桡,交给你个任务,帮我查一查刘逸。”
南宫禹觉得刘邕迟迟不立储是另有原因,也许刘通和刘念本就不是他的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