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赈灾(4)(1 / 2)

夫妇得政 地江 1052 字 23天前

姜严华离开的次日,白胜男让依卢传令把花郎从冷宫中放了出来,并封为正六品御前行走,和依卢一起负责御前侍奉。

重新回到御前的花郎少了些谄媚,多了几许文雅。翠竹常常看着他发呆,花郎发现被她盯着后,每都以微笑回礼,翠竹看到他的笑容,白洁的脸上便会盛满红晕。

翠竹在御前多年,明白陛下是看着已故冬雪姐姐颜面才没有给自己定罪的,但她真的忍不住,忍不住去看他、忍不住动心、忍不住羞红脸颊。

“花郎,所有奏折都在这了吗?”

“是的。”研墨的手没有停,花郎道,“陛下又在担心侯爷吗?这个问题您已经问过七遍了。”

“七遍了?看来朕真是糊涂了。”

把最后一本奏折放到托盘里,白胜男放下朱笔,转了转酸疼的肩膀。从前只要自己放下朱笔,严三不论在忙什么都会给自己揉揉肩膀,算算时间,他已经离京两个月了,除了一封报平安的信,再无消息传回来,怎么能叫她不担心呢?

思索间,一双温暖的手覆在肩头,白胜男回首看着花郎俊俏的容貌,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真是个知冷知热的可人儿,花郎,朕把你关在冷宫里近四年,你不恨朕吗?”

“说实话吗?”

“说实话。”

“刚开始恨过,然后是不理解,后来是释然,再后来就是理解。”余光中,花郎的笑容如娇艳欲滴的水仙花,“冷宫的一切都和平常没有区别,甚至更好,足见陛下对花郎是爱护有加的。”

“朕有自己的顾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理解,现在都过去了。你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朕也算重新拥有一朵解语花。”笑了笑,白胜男道,“比起从前的青涩,现在的你才是一朵真正的解语花。”

夜色深深,白胜男站在廊下远眺镇州方向,眼看着就要入冬了,严三没有带冬季的衣衫,这厮又倔强的很,一定会冲在第一线的,河边风硬且寒,若是感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参见陛下!”

久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胜男看着面前的暗卫,平静的心忽然悬了起来,暗卫突然回来,难道严三有什么危险了?

“你怎么回来了!”

话音未落,又一个暗卫跪在她面前,宽袖下的手紧紧成拳头,她迅速调整慌乱的情绪,走到旁边的石凳坐下才道,“说吧。”

两名暗卫对视一眼,同时将信件捧过头顶,朗声道,“臣奉侯爷命令,带书信给陛下,请陛下详阅!”

佯装镇定,却在拆信时漏了慌张,后赶回来的暗卫见陛下忧心忡忡,解释道,“我们回来的时候,镇州无瘟疫,姜侯很安全,暂无危险,只是去堤坝查看的时候擦伤了掌心,并无大碍。”

听闻姜严华很安全,白胜男悬着的心才放下,但看完两封信上的内容后,她平静的面上早已布满冰霜,充斥着想杀人的狠厉。

“好一个何应钦!朕念他出身赣南,如此信任,他却欺上瞒下,不但贪污了赈灾粮,更是一手操作了这场灾祸!”信件拍在石桌上,白胜男怒道,“侯爷说的对,这不是天灾,是人祸!”

深深吸了一口气,紧闭的双眸猛的睁开,见惯了生死大场面的暗卫忽感脊背发凉,依卢更是吓的花容失色。

“八百里加急,传何铭羡进京!”

之所以要让何铭羡进京,不是何应钦此人有多举足轻重,而是她必须给赣南何氏一个面子,并且按照姜严华字里行间的意思,君臣之间不论多么亲密,都要确保能十足拿捏方算安全,甚至越是亲密,越要拿捏。

姜严华说的道理,白胜男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她不愿对何铭羡动这样的心思,两人间的感情是少时所建,和旁人不同。但……也确实如姜严华所言,不论什么感情,只要给到了合适的筹码,都可以背叛,季洵是这样、南宫禹是这样、李瑞更是这样。

趁此机会,对赣南何氏恩威并施,彻底拿捏,才是一个真正帝王应该做的。一个只会讲感情的帝王,注定危机四伏,而一个懂得掌控利益和感情的帝王,才有可能坐稳龙椅。

捏着姜严华的信,白胜男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不论是他在短短两个月内探查出的真相,还是这套隐喻的驭臣之术,都值得她这个皇帝好好学习,甚至是反思。

三日后,何铭羡借述职名义进京面圣,白胜男正诧异他怎么来的如此之快,就听他道,“姜侯差人给臣送了书信,说陛下可能想见臣,让臣思量是否近期进京面圣。姜侯是个大贤,臣认为这信不可能是玩笑,便日夜兼程赶来了。”

看着何铭羡呈上来的信件,微蹙的眉头随着上面华丽如大赋的辞藻而缓缓展开,这个严三,竟然用了近三页的赞美之词引何铭羡自愿进京。

“陛下,听说姜侯去了镇州,臣斗胆猜测,会不会是家兄何应钦犯了什么大错……”见陛下不语,何铭羡忙磕了个头,“还请陛下明示,若家兄犯了国法,臣定不会冷眼旁观,求陛下明示!”

若是从前,白胜男肯定舍不得何铭羡在冰凉的地上跪太久,但今天不同,她要学着像个真正的帝王那样立威。

“还求陛下明示!”

磕头的声音重重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