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兄弟们找遍了野灵山,没有发现嫂子啊!”
黑子气喘吁吁的跑进松虎堂向严三汇报。三天了,望琅寨的人在山上连根女人头发都没找到,不禁让严三怀疑严小氏的来历。
他端坐在椅子上,挥挥手让黑子再去找,自己则迅速把这几年的树敌和潜在敌人又捋了一遍,但捋出来的敌人都不在顺安城。
当初为了防止敌人在塌下酣睡的局面出现,他写下望琅寨的第一条家规:不动顺安城的一草一木。所以顺安城的驻兵从没到望琅寨剿过匪,被抢城池的驻军也不能随意在其他城池的地界撒野,这也是多年来望琅寨能安身立命的重要原因。
“三哥,自从嫂子丢了,你就没吃过东西,身子怎么能受得了呢?你多少还是吃一口吧。”
小柚子端来汤面,严三想着严小氏拒绝吃面条的苦瓜像,不由笑了出来,但笑着笑着,心头却疼的像滴血般。
“三哥,嫂子有没有可能是……”
“不可能!”
严三从不刚愎自用,但这一次却不许任何人说严小氏的坏话,其实,他自己也想过严小氏是敌人的探子,但一个女探子是不可能不使用美人计的,尤其是自己毫不掩饰对她喜欢的前提下。所以,在不断的自我劝慰下,他宁可相信严小氏是所谓的秦国女皇,也不肯相信严小氏是敌人。
“可是三哥,嫂子这么大个活人,能躲哪里去呢?会不会下山去镇上了?”小柚子说完就后悔了,她忙找补道,“三哥,她不会是去报官了吧!安全起见,这段时间咱们都别下山,也别再干买卖了,等过了这阵再说吧。”
俗话说,心急缺智,严三根本没想严小氏可能已经去了镇里,此刻听了小柚子的话,如醍醐灌顶,二话不说,抄起佩剑和面具就带着李桔下了山,任小柚子等人如何阻拦都没有转变心意。
温热的阳光普照大地,白胜男在私府的池塘边给季洵写了一封回信,信上她没有提严三这个插曲,只是问他现在所在的位置、这两个月是否安好,全然不提招安的进度。卫元庭带着赵坂赶来的时候,她刚好将长信装进信封里。
“陛下,赵将军来了。”
“臣赵坂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位爱卿都请起。”白胜男招来送信的侍卫,对他道,“你去吧,注意安全。”
赵坂只听说了顺泽府的知县包庇黑店,正好被钦差大人撞破下了大狱,却不知道陛下已经在顺安城逗留了十几日。
“卓元,你在顺安城做驻军将军有四年了吧?”
没有与之寒暄,而是选择了开门见山,白胜男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也读不出任何阴晴,赵坂如实回答后,她又问,“顺安城的剿匪一直是你做还是各个县府自己处理?”
“回陛下,是各县府自己处理,如果需要驻军的话,我们再根据情况决定是否出兵相帮。”
点点头,白胜男问了几句顺安城这四年的泰平情况,才把把望琅寨这个名字抛了出来。刚刚放松下来的赵坂一听望琅寨,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他心里暗叫不好,难道陛下是来兴师问罪的?
“回禀陛下,臣知道望琅寨,但望琅寨在顺安城地界内从未犯过事,在没有您命令的情况下,臣……臣没有主动打破官匪的平衡,也没主动剿匪。”
土匪中有大部分都是遭受过极苦的可怜人,被现实逼迫不得不落草,而他们虽然平时打家劫舍却也是战时最好的兵马,所以很多国家对土匪的政策是:只要不是犯了杀人的大罪,不会轻易剿匪。
“三年前望琅寨抢过贡品,卿记得吧?”
“臣记得。”
闻言,赵坂的额上生出点点细汗,他有些担心陛下会借机对自己发难,向卫元庭投去求救的目光。
在得到陛下准许后,卫元庭对赵坂道,“赵将军,陛下找到望琅寨了,陛下想让你把望琅寨的悍匪严三抓来。”
“只要严三?那山寨呢?”
“山寨其他人,暂时不要动。朕这次,只要严三!”
赵坂看着陛下脸上的新伤,心头咯噔一声,暗道,严三这个悍匪,不会是和陛下结私仇了吧!这个鬼东西,真是让人头疼。
严三,一个让各地驻军都头疼的悍匪。
他各地流窜作案,除了打劫过一次贡品外,其他时候都是劫富济贫,驻军或官府想要抓他,但穷苦的百姓却总是见缝插针的给他报信,使得严三等人每次都能顺利逃脱。不但如此,严三手里还掌握了各地官员的罪证,使得他们虽然对他恨的牙根直痒痒,却谁都不敢轻易上书请求剿匪。
“臣领命,臣这就去。”
“嗯。不要把事情闹大,也不要随意伤人,朕不希望朕在顺泽府的事有太多人知道。”
让卫元庭送赵坂离开,白胜男转了转手腕上的东珠串子,想着严三再见到自己时的样子,嘴角不禁上扬。她想,严三骨头硬、性子烈,怕是不会跪,但这厮比自己还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还真闹不准他会不会就势服软。
热闹的街头,严三戴着面具一家家店面寻找逃跑的严小氏,李桔想劝他别再找了,但每每看到他决绝的样子,又张不开嘴,只能跟他一起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