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司徒林、徐承晟等老臣留在京师坐镇,女扮男装的白胜男带着邹亮、徐名越、卫元庭、温祁、依卢和许澜等人扮作采买的商人,迎着朝阳,一路北上,直奔六重镇之一的克州。
马车行驶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令白胜男感到愉悦,透过帘帐,她看着洁白到耀眼的白雪,脑海里满是在黑风寨时捧着红梅出现在门口的季洵,那时他的笑容既儒雅又温柔,如明星般闪耀的让自己移不开眼。破败的心里明明想要多看他几眼,却又不愿意让他看出自己贪图色相的垂涎之态。
想起季洵,白胜男不免感叹时间匆匆,一晃,季洵已经离开八个月零九天了,也不知道他是否只是报喜不报忧、那群如狼似虎的旧臣会不会将美女塞进他的怀里、他会不会喜欢上更加俊俏聪慧的女人、他会不会有了叛离秦国自立门户的想法、他会不会……
脑子里闪过许多许多的担忧和猜测,白胜男自嘲的笑了笑,从前自己可是不会这样担心任何人的,季洵的出现真是打乱了太多次自己的计划,虽然,所谓的打乱不过是换个了方法成事,但对于她这个从小说一不二的主上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破天荒了。
“公子近日思虑过重,脉象有些虚浮,此番出来游历应当好好放松一番才是。”
许澜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畔,白胜男将帘子全部撩开,任由冷风灌进马车里,正想调侃几句,视线却被他俊俏的黑马吸引。明知马儿易受惊,她还是大胆的伸长了胳膊摸了摸它柔顺的毛发,手指还不忘轻柔的敲了敲它的脸颊。
“你怎么知道本公子没在放松?”感受着黑马的回应,白胜男笑得欢畅,“我放松的很呐!”
“公子若真的放松,眉宇间的皱痕又从何而来呢?”出了宫门,许澜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谈话间多了几许笑容,“如果公子不冷,何不走出马车,骑着骏马在山林雪地间驰骋一番?”
“这个主意好!”
白胜男拍手叫好,歪着头对马车后面严阵以待的徐名越道,“少安,把朕……把我的枣红马牵过来!”
这匹枣红马还是薛川在时为她挑选的备用马,因为毛色柔亮亲人又模样俊俏,被她取名为飞燕。
看到飞燕,白胜男又想起了薛川,面上笑容不减,心口却抽搐的疼了几下。自从薛川死后,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就是季洵也会刻意避免提及关于薛川的一切。
这次出行,白胜男主动要求带着飞燕,是因为喜欢这匹马,也是因为想让飞燕替薛川看一看北方河山。
向北行驶的路上,白胜男等人选择官路和山路结合行进,按她所述,这样既能考察一下官道沿途的民情,也能趁机了解山里的绿林是否见人就劫。如果绿林过于猖狂,她就会率先打破官匪之间的平衡,在北方大肆剿匪,以达到敲山震虎的目的。
好在一路走来,白胜男等人没有并没有遇到什么山匪,但在城镇下榻的时候,却被黑店宰了几次,前两次白胜男还只是要邹亮私下去报关即可,但第五次的时候,看着被打伤的枣红马,她已经无法安抚自己的愤怒,二话不说动手砸了黑店的招牌,并押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店家亲自去官府报案。
巧的是,顺安城下辖顺泽府的县老爷正是黑店老板的姐夫,白胜男觉得没必要对这种昏官亮明身份,气鼓鼓的给了邹亮一个眼神,邹亮心领神会的报出了自己的官职、掏出腰牌拍在了桌子上,县老爷一看腰牌上写的是正一品尚书,吓的当场昏了过去。
官场上,只有装傻的,没有真傻的,县老爷醒来后,眼看着一品尚书对俊俏少年的恭维,立刻想到了这个有些阴柔的男人可能大有来头,说不定正是女扮男装的女皇陛下,想到这里,他立刻连滚带爬的摸到她脚边,恳求的拽着她的袍角,不断的忏悔。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白胜男这一路走来见了不少官场上的黑幕,听了太多官场不是非黑即白的论调,必须杀一儆百。要怪就怪这个叫于磻的老东西运气差,自己把脖子洗干净伸到了剑刃上。
“邹大人,劳烦你彻查一下这个所谓的县太爷,看他在任期间干过多少蠢事、坏事!”把袍角从于磻手里用力的拽了出来,白胜男向旁边走了几步,冷声道,“还有那家黑店,从掌柜的到店小二,都审一审,看看他们到底黑了多少人的钱,做过多少杀人越货的勾当,干了多少缺德事!”
于磻下狱后,邹亮给顺安城主司肃乔写了亲笔信,告诉他于磻纵容黑店宰客抢劫、欺压本地百姓的恶行正在彻查,希望他于十日内推举一名新的顺泽府县令,并在信中三令五申一定要举荐贤能之人。
肃乔是个机灵多智的人,接到邹亮的书信后,立刻从侍妾的被窝里弹了起来,毫不犹豫把衣衫不整且曼联失望的侍妾甩下,并连夜快马加鞭带着刚满三十岁的亲信萨拉玛赶往顺泽府。
由于邹亮要留下来彻查于磻等人的罪行,枣红马也需要时间养伤,白胜男便耐着性子缓了赶路的时间,留下来考察当地的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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