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主,您怎么不收拾东西啊。”
六子把白胜男赏赐的东西全都装进了包袱里,美滋滋的想着今后用这些珠宝娶个漂亮媳妇。
“收拾什么?你也赶紧把东西都按原来的样子摆好吧,云烽这一去已经三个时辰,看样子咱们是走不了咯。”
褪去鞋袜,在软榻上盘膝而坐,孙先展开案桌上的兵法,翻到昨天看到的位置,才继续道,“六子,咱们打个赌好不好?”
“赌什么?”
“赌你家公子今晚回不回来。”
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六子瞥了一眼鼓鼓的包袱,忽然笑道,“我才不赌呢!就算赌,我也要赌公子今晚不回来!”
“你个鸡贼的臭小子。”孙先笑吟吟的凝着他,“既然知道不走了,还不赶紧给我温一碗热酒去!”
“得嘞!六子这就去!”
说罢六子一溜烟跑了出去,不消片刻又折了回来,只露出一个头来,对孙先俏皮道,“既然不走了,老家主您可得尽快给我说个京师的媳妇!”
“那就要看你这碗酒,够不够烈了!”
“您瞧好吧,包您满意!”
偌大的宅院里,种满了竹子,目之所及满是风雅,六子笑嘻嘻的朝着厨房跑去,鼻尖的风中都带着些许清爽。
孙先悠悠的翻看着兵书,既为外孙的感情有了结果而高兴,也为如何安抚季国遗民不要起骚乱而忧心。
灯火璀璨的秦皇宫中,白胜男终于将季洵留了下来,并着依卢带人将暖阁收拾出来给他暂时居住。
“云烽,你吃菜呀,不合胃口吗?”
亲密的拥抱后,季洵的脸仍旧红如热铜,想到日后会常常与她住在同一宫殿更是生出娇羞。此刻他与白胜男共坐一张案子,肩抵肩,心脏早已如小鹿乱跳,不敢抬头看她。
“合胃口,就是……”瞄了她一眼,季洵快语道,“就是有点害羞。”
余光中她的笑容明媚,耳边回荡着她坦诚的心意,季洵鼓起勇气转过脸来,轻柔握住她的手,温柔道,“思兰坐在身侧,我的心里都是你,再美的饭食与你相比,也是食之无味。”
白胜男虽爽朗,却也没听过什么情话,刚还嘲笑他大男人害羞的吃不下饭,这回却轮到她脸颊涨的通红。
“我……那个……”反握着他的手,白胜男有些语无伦次,“这个酒挺好喝的,温热入喉,虽然辣,但是不妨碍吃烧鸡,你喝一口烧鸡试试。”
温柔的眸子里满是她羞涩却佯装大方的样子,季洵轻轻一拽,将她揽入怀中,近乎贪婪的呼吸着她发间皂角的味道,不等她挣脱,只道,“云烽想一辈子牵着你的手,不论荣辱,始终在一处。做你身边知冷知热的男人。”
季洵的话将白胜男带入轻飘飘的云端,她觉得自己好像喝醉了,刚刚还清醒的头脑已经发昏发胀,迷离的眸子里虽看着朱红的柱子,却不知为何柱子上也满是他柔美的温柔笑颜。
“朕好像病了,都出现幻觉了。”
“是不是醉了?”
摇摇头,白胜男端起酒杯抵在唇边,仰头饮尽温酒,眉头微蹙,恍惚道,“这酒入口也不辣口了,看来朕真的是醉了,云烽,你竟比烈酒还让朕上头呢。”
以为她真的醉了,不曾想竟说了这么一番俏皮的情话,季洵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用额头宠溺的抵着她的,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柔情已不设防备,爱意也不再隐藏。
想着初见时的场景,白胜男与他十指紧扣,真切的感受着他掌中的老茧,心中盛满了安全感。
当初就是这双手在悬崖边义无反顾的拉住自己,也是这双手将自己抱上马背,若没有他的及时出现,即便自己有命逃离,也没命活着回到秦国,更别提重登大宝。
“云烽,谢谢你愿意留下来。”
“云烽是为思兰留下来的,不是为陛下。”季洵笑了笑,“但思兰就是陛下,陛下也是思兰。”
“不。虽是一人,却不能混于一谈。”
感情的升温并没有让她忘记马背上的一幕,她忽然拉开两人的距离,严肃的盯着他,酸溜溜道,“那天你为什么和穆文共乘一骑?我让你入马车躲雨,你也不肯,为什么!”
“因为她想学骑马。因为我在吃陛下被薛川抱回卧室的醋。”
“她想学骑马不能找别人吗?为什么要找你?”流露的醋意连自己都不自知,白胜男卸去君王的威仪,气哼哼道,“你明知道她喜欢你,还那样亲密!真是……”
“真是什么?”
对于她的醋意,季洵欣喜也珍惜,他不知道自己与她的感情会走到何处,走向何方,也不知道朝臣们会不会认可自己这个没有根基的跛脚男人,但只要此刻两人在一起是开心的,就够了。
“真是气死我了!”
不再自称为朕,是白胜男与之亲近最好的表态,季洵笑盈盈的拉住她闪躲的手按在胸口,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感受自己的爱意。但白胜男却装作不懂他在干什么,直到他表明心意,才满意的笑着依进他的怀里,捶打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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