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季洵利用华光贤战马受伤的机会,发起猛烈的进攻。
“季云烽,你到底是谁?”
“无名小卒而已,也能入了将军法眼吗?”
长矛相抵,华光贤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或者听过这样的招式,以及这杆黑枪,可他搜肠刮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是哪里的季氏?昆山?还是徐山?”
“是秦国的季氏!”
战场之上,报上出身和姓名是基本的礼仪,但季洵却藏头藏尾,华光贤意识到他的身份可能不一般,但此人越是刻意隐瞒,自己越是想知道,毕竟谁不想在手里多捏一个筹码呢!
手上的动作仍旧猛烈,在双方难分胜负之际,卫元庭率领三千士兵已从西门赶来驰援。随着卫元庭的到来,彻底撕裂了华威的此次突袭,就连小霸王华光贤亦险些被季洵和许忠合力打下战马。
城墙上的白胜男猛锤战鼓,视线中是战局的扭转、是季洵和卫元庭率领士兵冲破魏军攻势的威武、是常年弘一刀砍断魏军竹梯的勇猛……周身热血滚烫而汹涌,她抡圆了胳膊,一鼓作气将战鼓敲的更响。
“陛下!”
一马当先跃入城内,将战马交给城中士兵,季洵急匆匆的冲上城墙。他瞥了一眼撤退的魏军,激动的他正想拥抱白胜男表达喜悦,却被冲过来的常年弘紧紧搂在怀里动弹不得。
“陛下,云烽回来了!”
他激动的望着白胜男竖起赞许的大拇指,骄傲的微扬下颚,为自己的胜利,也为她的慧眼识人。
当晚,明亮的月色下,白胜男依约在城郊空地设宴,款待每一位冲杀战场的将士。按她之令,今晚只为庆功、只为庆祝新年,没有君臣,没有军衔,只有兄弟姐妹。
士兵们大口饮着烈酒,将热乎乎的饺子塞进嘴里,庆祝战胜、也庆祝自己的劫后余生。
“诸位兄弟,感谢你们镇守边关的豪迈、杀敌的勇武,思兰敬你们!”
“敬陛下!”
“错!我说了,今晚无君臣,刚刚喊陛下的,都自罚一杯!”
甩开裙角,白胜男笑着站在桌子上,真正做到与诸君同乐。随着她调侃的话音一出,众位士兵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六子在人群中站起身,高喊一声敬白大姐!大家才一哄而笑,纷纷喊着敬白大姐、敬白小妹!
“诸位叔伯、诸位兄弟姐妹,诸位临上战场时白思兰说过,待诸君凯旋,定当亲自为之斟酒、奉茶,现在,请诸君随意吃喝,白思兰将一一给诸位斟酒,但是说好了,斟酒归斟酒,若每一杯酒白思兰都得陪一杯的话可不行!”
随着她的笑声响彻街头巷尾,士兵们也肆意的笑了起来。白胜男说到做到,拎着一坛坛烈酒下场,亲自为一万四千余名士兵斟酒,直到天色大亮,她才给最后一位士兵的粗陶碗里斟满了烧刀子。
“敬大秦!敬诸公!干!”
“敬大秦!干!”
“敬战死的兄弟们!干!”
“敬战死的兄弟们,干!”
常年弘不愿扫兴,却也不敢大醉,他叮嘱亲信守好城门,稍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新年的热闹持续了整整一夜,情绪高涨的士兵们还想再痛饮几杯、再和陛下叙叙家常,但天色已然大亮,敌人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他们只能在陛下和将军的关切中回到营地轮班休息,养精蓄锐。
随着士兵们各自归位,常年弘才想起要和季洵拜把子的事。虽然当时乃一时冲动,但当陛下的都遵守诺言给每一位士兵斟酒了,自己也不能言而无信。他拉着因酒劲儿而双目赤红的季洵,噗通一声跪在白胜男面前,以天地女皇为证,正式与之结为异姓兄弟。
热闹过后必将回归平静,大年初一的东禹县落下了新年的第一场大雪,白胜男浅眠一个时辰便坐到案前批阅奏折。
薛川为她端来一杯糖水,缓解醉酒后的头痛,她却笑着说应该给每位士兵都送一碗热乎乎的糖水!说罢,她当真传令给樊茂东,要他去采购百余斤白糖送去军营,并给他打了一张欠条。
“陛下,整个秦国都是您的,您这不是折煞臣吗?”
“布泉此言差矣,秦国是秦国百姓的,不是朕一个人的!朕借你的钱,自然是要还的,这天下,不论谁借钱,都得还。”
白胜男笑着在借条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并按照季洵的建议撕之两半,一半交给樊茂东,另一半则塞给薛川让他替自己保存。
樊茂东第一次见这样订立契约的,一时呆愣,半晌才不住的点头称赞好办法。白胜男告诉他,这是季洵想出的办法,若他觉得可行,就在东禹县内推广试试,樊茂东承诺这就出去贴榜,将这个好办法传给城内百姓。
看着樊茂东兴冲冲离开的背影,白胜男笑着拎起朱笔在奏折上落下一行字,朗声道,“薛川,你觉得这种留存借据的方式如何?”
“臣虽第一次见,却也觉得是个好办法。”
将朱笔放在砚台边,白胜男笑盈盈的看着薛川,示意他坐到身边。两人如小时候般背靠背坐着,双臂紧扣,她哼唱起秦国的童谣,俏皮的摇晃着身子。
“薛川,你总是不肯告诉我你的小字,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