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一怔,犹豫半晌才道:“少主要亲自去?”
眼下安定侯府虽然因着宫宴上的事正愁云惨淡,但毕竟明日就是陆林和薛家小姐成婚的日子,少主现在若是和陆林起了冲突,被有心人看到,怕是会惹人多想。
陆辞简却只是淡声道:“他既然送了我一份大礼,我理应回送。”
小暖儿今晚能安然无恙是运气好,他若不给此人一个教训,这家伙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虽不在乎这些人,但他却不能让绵绵和她的家人因为他而受伤。
眼下虽不是对付安定侯府最好的时机,但警告总是要有的。
况且,这事说不定还能帮绵绵一把。
想着,他只对着宋二说了几句。
宋二一愣,好一会才连忙应声。
此时,迎春楼雅间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还伴随着丝丝缕缕的靡靡琴音。
画着仕女图的屏风内,不少富家公子正端着酒杯朝着主位上的人敬着酒,一旁还站着不少穿着清凉貌美的侍女,瞧着只有些香艳。
陆林被人众星拱月似的围在中央,只满脸喜色地喝着旁人递上来的酒,笑着道:“明日就是我的大婚之日,各位一定要来啊!”
屋内众人听见这话,也满是欣喜调侃。
“陆世子果真是好酒量,明日我定陪陆世子喝个不醉不休。”
“就是,陆世子大喜的日子,我们可不能错过。”
陆林听着这话,神色间全是满足,脸颊因为醉酒多出几分红晕,整个人却只觉得飘飘欲仙。
安定侯世子本该就是他的,那个陆辞简算个屁,给他提鞋都不够。
不过是个自小养在庄子上没人要的东西,如今还敢和他抢世子的位置。
不仅害得他娘亲被关进祠堂,还害得他爹被迫在家休沐,实在可恨。
那小皇帝说得好听,说什么他爹年纪大了,要在家休息几日,呸,还不是因为陆辞简和那个江意绵,害得他爹被弹劾,以治家不严,难堪禁卫军统领大任的理由,暂时停了官,导致在家休沐。
还不知道等回去禁卫军会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定到时候手中的兵权就被架空了。
全都是陆辞简和那女人的错。
他如今虽对付不了这两人,对付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他非要让那女人也体会体会失去至亲的痛苦。
想到这,他只醉眼朦胧地朝门外看去,却没看见熟悉的人,只觉得奇怪,唤来一旁的小厮,不满道:“易虎怎么还没回来?这都什么时候了?”
不过就是让对方把江意绵那两个弟弟妹妹掳走,居然这么久都没消息,实在是个废物。
他还想着好好折磨那两个小鬼一顿,好让江意绵知道知道,惹怒他是个什么后果。
那小厮只四处张望一番,有些紧张地道:“少,少爷,小,小的也不知。”
陆林当即有些不满,一把推开面前的人骂道:“废物,全是废物,本少爷亲自出去瞧瞧。”
说着,就晃晃悠悠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然而,刚出雅间,还没走出多远,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头上被套着什么东西阻碍了他的视线。
正要开口大骂,下一秒,他就只觉得被人从高处丢了下去,只吓得他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
然而,迎春楼内的热闹和丝竹之音很好的掩盖了他的叫声,压根无人知晓他的遭遇。
只吓得他脸色苍白,直到“嘭”一声,落在地上,身上传来剧痛。
他只觉得身体像是散架了般,好在他在的雅间不是太高,不然,他非得摔死。
正要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而却有人死死把他按在地上,下一秒,密集如雨点般的拳头就落了下来。
只疼得他大叫起来,“啊,哎哟,混蛋,哪个混蛋,救命,救命啊!”
饶是他的呼喊再大声,也没人能听到,最后这痛骂就变成了求饶,“求,求你放过我吧,求你了,哎哟,放过我吧。”
昏昏沉沉间,他只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告诉陆成渊,这只是一个教训,他若是想对付我,只管冲我来,我等着。
还有你,若有下次,我定直接杀了你。”
陆林好一会才听出这声音是陆辞简的,只被气得不轻,偏偏身上疼痛难忍,还没大骂出声,他整个人就彻底昏死过去,没了知觉。
*
翌日。
江意绵一来宝香坊就看见铺子外围着不少人,男女都有,一时让她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尤其再听见那些人口中说的话,她就更惊讶了。
“我要两份京城时报。”
“我来一份,再来一些上面推荐的香丸和香粉。”
直到从后门进去,柳儿才笑着迎上来,有些激动地道:“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昨日陆家二少爷醉酒被打的事传遍京城了。
如今都传出好几个版本了,说是陆二少爷成婚前夕冲冠一怒为红颜,被薛家小姐一气之下命人打了,这一下吸引了不少来宝香坊买时报的人。”
真是活该,她都觉得打轻了,谁让那混蛋居然敢打小暖儿的主意。
好在这一打倒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