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屋内众人脸色各异,赵小年只瞪大眼睛看了林宴安一眼,有些没想到这家伙就这样说出来了。
王凤琴也是一愣,似乎是没反应过来。
江大壮则是惊讶道:“小陆大人要成亲了,是哪家姑娘,什么时候啊?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们?”
他还以为这位陆大人对自家闺女有意思,怎么瞧着倒像是他误会了。
陆辞简:……
林宴安只在一旁偷笑,若不是死死捂住嘴巴,怕是要当场笑出声来。
让这家伙害得他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这下自讨苦吃了吧,还没搞定岳父,就先传出有婚约的事,以后要想娶江意绵,怕是得费些功夫。
江意绵纵然不选他,他也要气死姓陆的。
然而,预想中的难堪并没有出现。
陆辞简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让江叔看笑话了,那份亲事本是家中长辈所定,我自幼在庄子上长大,亲事早已和我无关,不知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和我的婚事。
我如今早已有喜欢的人,断不可能因为陆家人的错误,让自己去承担。
那对我心悦之人太不公平。”
青年语气认真,眸子里也带着几分坚定,只让江大壮看得心情也激荡起来。
再结合从王凤琴那听到的关于陆辞简的事,当即明白过来。
脑补了一出不受宠的大儿子被逐出府邸,好亲事落在弟弟身上,未料多年以后,大儿子进入官场,步步高升,引起岳丈家注意,就想把亲事重新按在他头上。
他当即愤愤不平地道:“如此,真是太过分,他们如今这样不就是逼迫你成亲吗?你那家人实在可恨,往后,你把江家当自己家就好了。
我们会好好对你的,都是你的家人。”
陆辞简只垂下眼,轻嗯了声,道了声谢,似乎很感动。
林宴安:???
这怎么跟他想好的不一样,姓陆的这个心脏的东西。
江意绵只觉得好笑,无奈摇了摇头。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晚上,江大壮带着两个孩子早早去睡觉了,王凤琴则是和江意绵看着青石村寄来的信。
得知村里变化很多,两人都很是高兴。
村长组织村里人把学堂盖起来了,现在村里孩子不用在晒场上听课。
张秀才如今也有了官府的救济粮,以前因为得罪人被划去的名字,终于在官府名册里重新出现。
香皂作坊也多建了两个,现在不仅只有青石村的村民,附近村民也在作坊做工。
不少都是当初官府从山寨里救出来的女子,原本那些人在村里是遭家人嫌弃、唾骂的,如今赚了银子,再也没人会瞧不起他们。
有不少姑娘还和村里汉子成亲了。
江意绵看着信上的内容,心里一阵宽慰,光是从信上的内容看,她都觉得开心,明明没离开多久,可瞧着信上的改变,却像是过了许久似的。
王凤琴也笑着道:“大树这字写得倒是好了不少,说是镇上的铺子也多开了一家,真好。
我就知道这三兄弟是个能干的。
铁柱腿也好得差不多了,如今就在村里帮人打打柜子什么的,也挺好,小芸和狗剩肯定开心。”
她原本还担心呢,现在想想,真是多余了。
几家人经历逃荒和山上的一切,早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就是没他们在,也会做好一切。
江意绵也笑着点了点头,只奇怪道:“就这一封信,怎么这么厚?”
她还以为那一摞厚厚的信封里全是信呢!
王凤琴从信封里抽出那一叠厚厚的东西,无奈道:“全是银票,还有一张简单的账目,大树这孩子也真是的,着急送来做什么,家里也有要花银子的地方,我们既然把铺子交给他,定然是信的过得。”
江意绵只笑了笑,看着信上的字,笑着道:“收下吧,不然,他心里不踏实。”
王凤琴只无奈摇了摇头,心里一直压着的大石头却消失了,伸手把江意绵抱在怀里道:“真好。”
如今,清远也找到了,他们一家人也算是真真正正团聚了,陈刘两家也过得很好。
*
翌日。
江意绵一早就和柳儿去了宝香坊。
两人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见阿舒和几个伙计正盯着手里的锦盒,满脸都是好奇。
直到柳儿轻咳一声,几人才回过神来,一看见江意绵,都开心地叫了声,“掌柜。”
江意绵只笑着应了声,看向阿舒手中那个四四方方的锦盒,好奇道:“这是什么?”
阿舒摇了摇头,肉肉的脸皱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这几日总有人送些东西过来,说是给掌柜你的。
昨日送来不少,今日又送来了,芸姨说送东西的人定然别有用心,就没急着告诉你。”
她也觉得奇怪,每日收下东西只敢和其他人一起看看锦盒,压根不敢打开,生怕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江意绵皱了皱眉,接过那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正躺着一只翡翠玉簪,玉色普通,不是什么太贵重的东西。
但对普通百姓来说确实还算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