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还是满脸疑惑,陆辞简只继续道:“那碗药里如今有了解药,那就只能证明下毒之人还在这屋子里。”
卫靖海体内既然已经有了毒药,那就意味着下毒之人是铁了心要害卫靖海的,不可能突然反悔决定不下毒了。
就是突然反悔,他也只会把有毒的药给处理了,怎么可能还把有毒的药送来,还多此一举加入解药。
如此,就只能证明那下毒之人是被迫加了解药在药碗里。
江清远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当即冷喝道:“来人,还不把这个胆敢毒害卫将军的人抓起来。”
话落,立马就有人上前想要抓住刘子寻。
陈院使却有些不愿相信,只连忙挡在刘子寻身前,跪在地上哀求道:“陆大人,江副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子寻怎么可能会毒害卫将军?
你们再仔细查查,说不定是其他人呢,子寻应当是无辜的。”
他实在不愿相信自己一手提拔起来、寄予厚望的人会是个心思歹毒,想要谋害卫靖海的人。
他怎么可能看错人。
饶是再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张山这会也反应过来陈院使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当即冷声道:“陈院使,那你这意思下毒之人是我不成?
刚才,药煮好后,经手的只有我和刘子寻,我敢对天发誓不是我下的毒。
我在卫将军身边多年,怎么会下毒害卫将军。
你就是偏袒自己的爱徒也不能如此狡辩。”
陈院使只吓得冷汗岑岑,连忙辩解道:“陆大人,张都尉,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没有证据的事,你们是不是要再仔细查查。
子寻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他,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如今太医院年轻一代里只有刘子寻医术不错,他实在不愿意放弃这个好苗子。
况且,眼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众人的猜测,他不信刘子寻会下毒。
刘子寻也连忙道:“诸位大人,子寻没有毒害卫将军,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药煮好后,虽是只有我和张都尉经手,但没煮之前,捡药材的人也是有可能下毒的。
至于那药碗一直都放在卫将军的院子里,来来往往不少人,都是有可能的。
万一那下毒之人是后悔了呢?只不过一时来不及把药换了,只能在碗里加了解药。
大人,我真的没有害卫将军。”
江意绵挑了挑眉,讥笑道:“后悔?卫将军体内的毒至少存在两日了,若真是后悔,何必还拿着下过毒的药来。
倒是刘医官,你应当是在我让你试药的时候朝药碗里加了解药的吧。”
那会她突然提出让刘子寻尝一口药,他那会应该也是慌了,情急之下就把解药放了进去,却万万没想到陈院使来了,阻止了他喝下药,倒是让事情败露了。
刘子寻只吓得脸色大变,还是梗着脖子不肯承认道:“你胡说,那会张都尉和你都在屋内,我若真在药碗中放了什么你们会一点没瞧见?
怕不是会把我抓个正着,哪会有现在这些事。
你们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猜测,没有证据的猜测也能给人定罪吗?”
只要这些人没证据证明是他下的毒,这罪名就定不到他身上来。
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却忽的听见江意绵道:“是吗?谁说我没有证据?”
刘子寻一愣,对上江意绵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他心里瞬间慌了,但还是故作镇定地道:“你若是有证据就说出来,我没做的事自不会认。”
少女站在床榻边,亭亭玉立,昏黄的烛光下,只照得那张明艳的脸更美了几分。
可说出的话,却让刘子寻背脊生寒。
“我一开始确实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下毒的。
那会发现碗里的药有问题却没说,也是这个原因。
不过,我现在倒是终于想明白了。
你藏得确实隐秘,可你一个大男人戴着镯子让人想不多想都难。
虽然藏在袖子里,但你应该也很怕被发现吧,总会下意识扯袖子。
现在你腕间的镯子里,应该还有残留的毒药和解药。”
若不是注意到刘子寻总会下意识护着右手手腕,她都不会看见那一闪而过的木镯,怕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下毒的手法。
张山一听这话,当即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刘子寻的右手,露出那枚做工粗糙的木镯,不敢置信地道:“江姑娘,你是说这镯子里有毒?”
可怜他一早发现这人戴着镯子,却没意识到这居然就是下毒的工具,还轻信了对方这是其家人的遗物,实在可恨。
怪不得没人看见他在药里做手脚,藏这么严实,谁会想到这镯子里会有毒药。
刘子寻还要狡辩,老陈已经上前几步一把褪下他手腕上的镯子,拿在手中仔细研究了几番,又轻轻在桌子上碰了碰,当即镯子里掉落出不少药粉。
他伸手捻起一点粉末在鼻尖嗅了嗅,当即瞪大眼睛,“紫叶草,你小子是真狠啊。”
这话一出,几个医官也惊得瞪大了眼睛。
其他人不知道这紫叶草的毒性,他们这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