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远只看了江意绵一眼,没说话。
陆辞简则是道:“既如此,那就先看看药吧。”
绵绵不会随意怀疑人,如今能如此肯定的说出这话来,定然是刘子寻的药真的有问题。
这几日他的人虽没发现刘子寻有什么异常,但他是信绵绵的。
陈院使一愣,有些没想到陆辞简居然会如此说,像是完全没听懂他的话,直接站在了江意绵那边。
他一时有些气愤,但还是道:“老夫亲自来看。”
说着,就上前一把抢过刘子寻手中的药碗,细细闻了闻,除了熟悉的药味什么都没闻出来。
他又试探地喝了一小口,口中只有苦涩的药味。
他只道:“江姑娘,你若不信大可以自己来看看,这药没问题。”
话落,又出了屋子,把院子里的药罐拿了进来,细细用筷子在里面翻看了一番,全都是方子上的药,没什么多余的东西。
陈院使一把将手中的筷子丢在药罐里,这才不满道:“陆大人,江副将,你们可瞧好了,这药我老头子也喝了,没问题。
药罐里的药材也都是方子里的,没多余的药材。
不知江姑娘说得药中有毒是依据什么来判定的。
我们太医院的人虽不参政,但怎么说也算是官员,她平白污蔑,坏了太医院的名声,可不是闹着玩的,还请陆大人和江副将为下官做主。”
如今太医院本就势微,再传出去太医院谋害卫将军,那他们这些医官以后还怎么替那些贵人治病。
陆辞简只对门外的士兵道:“去多叫几个医官来,再把老陈叫来。”
陈院使听见这话气得不轻,有心想反驳几句,但对上陆辞简那张冷脸,他只能悻悻闭了嘴。
视线落在江副将身上,有心想让对方开口。
江清远却只是道:“陆大人说得对,是要多找几个医官来看看。”
最后,只气得陈院使满脸不悦地瞪了江意绵一眼。
亏他一开始还觉得江意绵也是个会医的,还想着和对方切磋一下医术,没想到,今日自己看重的人就这样被污蔑了。
这位陆大人还被美色迷惑,去叫其他医官来,明显是不信他的话。
江意绵只是淡淡看了刘子寻一眼,见对方面色如常,没有半分心虚,心里只觉得有些棘手。
她确定此人有问题,对方医术不错,自然能做出那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来,就是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下得毒了。
想着,她只上前端起桌上的陶瓷碗,细细闻了闻碗里的药,药汤浓郁,带着微苦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又仔仔细细看了看陶罐里的药材,没说话。
陈院使在一旁瞪着眼睛,不满道:“如何,江姑娘可有什么发现?若没发现,你可是平白污蔑子寻。”
江意绵只笑了笑,看了刘子寻一眼,“陈院使不必如此生气,万一一会真让我看出什么来,就证明你看人的眼光不太行,在这会的维护,也只会让我觉得你太蠢。”
陈院使气得当即要跳脚,却生生忍了下来,对着江清远道:“江副将,你可听清这人说得什么话,污蔑我太医院的人不说,如今还侮辱本院使。
也不知安得什么心。”
江清远却只是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严肃道:“江姑娘既然怀疑有人下毒,那自然是要查清楚,卫将军不容有任何闪失。
院使还是安心等待结果的好。”
他不信一个能凭借一己之力在衙门被守城军围困时,护住那么多人的姑娘,会在这事上说谎。
饶是他对于江意绵口中的哥哥觉得陌生,这会也是信她的。
江意绵倒是意外地看了自己这个哥哥一眼,前几日每次遇见这人,对方对她都显得有几分疏离,听见她叫哥哥也只会提醒自己说不是。
今日维护她,倒叫她有些意外。
江清远对上她的眼神,很快移开,只目不斜视地盯着床上的人,眼中带着几分严肃。
卫靖海对他来说亦师亦友,他定不能容忍有人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毒。
江意绵正给卫靖海把着脉,几个同样年长的医官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老陈。
老陈看着满屋子的人只奇怪道:“好端端的,你们都在这干什么,这里管饭啊,我这都一天没吃饭了。”
屋内凝重的气氛并没有因着这话轻松几分,反倒是更沉寂了。
陈院使瞥了他一眼,满脸不屑,小声嘀咕道:“真是没规矩。”
他们太医院的人都看不出来的东西,这一个小丫头,一个老头子怎么能看出问题。
他倒要看看那小丫头要如何收场。
他定不会轻易罢休,刘子寻可是他亲眼看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眼看着要成为太医院新一代的顶梁柱,怎么能在这被人污蔑。
见没人理会自己,老陈也不尴尬,跟着那几个医官就去瞧桌上的药碗和药罐。
其余几个医官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陈院使只冷哼了一声,瞪向江意绵,“江姑娘,这下如何,他们都说没异常,你刚才平白无故污蔑子寻,总要给他道歉吧。”
刘子寻却只是低着头,一副隐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