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姨听着阿舒愤懑的话,只觉得有些头疼。
这几日宝香坊因为董氏母女在安定侯府宴会上那一遭,给铺子吸引来了不少顾客,倒是免于宝香坊闭门歇业的惨状。
可这好生意还没持续几日,颜悦阁那边就有了动作。
秋娘明摆着是想弄死宝香坊。
江意绵和柳儿来宝香坊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一大一小两颗头靠在一起盯着一楼大堂里的人,那眼中没有半分欣喜,反而带着浓浓的担心。
好似铺子里如今不少来购买口红的客人马上就要随风飘走,再也不回来。
江意绵看得好笑,从楼梯上走上来,只无奈道:“我还以为铺子是出了什么大事,可瞧着铺子里至少还有些生意,应不至于到关门歇业的时候吧。”
上次铺子里一点生意也无,也没见他们如此绝望。
不过几日没来,宝香坊的这些人似乎又受了一次重创,瞧着比上次更甚。
各个脸上面如死灰,就连几个招呼顾客的伙计脸上的笑也像是硬扯出来的。
视线落在一楼大堂内那零星几个客人上,江意绵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前些日子离开京城时,宝香坊的生意比现在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怎么短短几日成了如此样子。
似乎一夜回到解放前。
柳儿也好奇道:“怎么了,不是说最近宝香坊生意不错吗?怎么客人这么少?”
那次姑娘刚回平江县可还让山庄里的人赶制了一批货,瞧着生意应当不错,这才过去几日,就落到如此境地,她都觉得诧异。
阿舒听见这话,当即皱巴着张脸,生气地道:“掌柜,柳儿姑娘,你们不知道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前些日子,宝香坊的生意何止算得上不错,客流量都比得上以前的四分之一了,哪像现在,几个客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都怪那颜悦阁。
前几日我们生意刚好起来,颜悦阁立马就紧随其后做出一种安神香,而且,买香送口红。
这不摆明针对我们吗?
秋娘真是太过分了,以前好歹也是一起共事的,没曾想,竟然如此心狠。”
一想到宝香坊好不容易吸引来的客人,如今一大半都去了颜悦阁,她就气得不行。
现在估计不少人还以为那口红是颜悦阁做出来的。
芸姨也无奈道:“意绵,这事赖我,都怪我没一早发现。”
她也就今日瞧着铺子里的人少了大半,才意识到出了问题,一打听才知,颜悦阁竟然做了如此羞辱宝香坊的事。
明摆着是故意为之。
江意绵倒是神色淡淡,面色如常地道:“颜悦阁新做出来的安神香是什么?”
阿舒想了会才道:“听说是用以往的春江月改的,最近受不少人喜欢呢,还有那口红,就是普通口脂做成了口红的样子,因着免费送,倒真吸引了不少不知情的人。
要不是芸姨拦着,我都想去颜悦阁门前把那些客人抢回来了。”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瘦瘦小小的,这会整张脸上都是气愤,大有江意绵一声令下,她就立马去颜悦阁闹事的冲动。
江意绵却是突然笑出了声,好一会才压下唇边的笑意,安抚道:“无碍,不用理会颜悦阁,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我去看看新做的面脂。”
说罢,就径直下了楼。
阿舒却被弄得满头雾水,满眼都是愁苦,“芸姨,掌柜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笑得出来,这样下去,宝香坊的生意迟早都被颜悦阁抢走。
你快去找掌柜想想办法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掌柜居然一点都不担心,她都要愁死了。
铺子的生意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这下可是直接让宝香坊一夜回到解放前。
再过几日,怕是这零星几个客人也没有了。
芸娘也不知江意绵是何意,但想到对方的性子,向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如今能气定神闲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这样想着,她不免也松了口气,摸了摸阿舒的头,“你别担心,掌柜有自己的打算,去忙吧。”
说着,就也离开了,只留下阿舒满脸困惑地愣在原地。
芸姨这是气疯了?
明明先前还担心的不行,这会听了掌柜那不靠谱的话,反倒还放了心,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心大。
若不是她顶着宝香坊伙计的身份去颜悦阁门口抢人太过丢面,她肯定直接去了,唉,真是愁死她了。
此时,颜悦阁二楼里间内。
一头戴金钗,满身绫罗的年轻妇人正歪头倚在榻上,神色慵懒听着身边丫鬟说着话。
“掌柜,宝香坊那边客人少了不少,眼下那个芸娘估计正着急呢!还是您厉害,不过随随便便一出手,宝香坊好不容易吸引来的顾客就瞬间少了一大半。”
前些日子她还担心宝香坊起死回生,如今瞧来不过是回光返照,要不了多久,宝香坊就能彻底关门歇业了。
秋娘只是哼笑了一声,抬手捋了捋头上的发簪,一伸手,那丫鬟立马就把她搀扶起来。
“不过就是个要关门的铺子,拿什么和我比,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