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绵一怔,盯着那白尾雕好一会,见它没有攻击人的意思,才松了口气。
视线落在白尾雕背上那枝鲜红的山茶花上。
因着这枝开得艳丽的山茶花,倒是让白尾雕少了那么一点凶狠,多了几分滑稽。
瞧着它的个头和羽毛的光亮程度,估摸着应该是有人饲养的,能明显看出被养得很好。
小七盯着白尾雕有些愣神,好一会才道:“这白尾雕性情桀骜,凶狠难驯,记忆里,我只见过少主养了一只,这只不会就是吧。”
想到这个可能,再看向白尾雕身后那枝开得正好的山茶花,她的眼中不免多了几分促狭,“这都六月了,竟然还有开得如此好的山茶花。
也不知少主是在哪找的。”
江意绵也愣了愣,在窗台前站定,伸手从白尾雕背上取下那枝格外艳丽,似乎还带着露珠的山茶花,不免笑了笑。
上次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要想她不腻,就该考虑如何给她惊喜,没想到陆辞简竟然真记在了心里。
这时节大多数的山茶花都已经落了,要想找一株开得如此艳丽的山茶花属实有些不容易。
小七在一旁捂嘴笑着道:“我瞧着这山茶花应该刚摘下来不久,我给姑娘找个花瓶插起来吧。”
说着,就出了屋子。
江意绵则是和面前这只有些凶恶的白尾雕大眼瞪小眼。
犹豫了会,她才从空间里拿出一小块肉抛过去。
肉还未落下,白尾雕就迅速扇动翅膀,飞向半空,张开浅黄色的喙咬住那块肉,几下拆吞入腹。
见它似乎还没吃饱,江意绵又给它喂了几块肉。
如此几次后,白尾雕终于不再用那种凶恶的眼神盯着江意绵了,反而还颇为乖巧地立在窗前,像是在等待她下一步的指示。
江意绵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白尾雕身上那光亮的羽毛。
见它没有离开的打算,想了会就在桌前坐下,把昨日遇上楚王和那个面具男的事写在了纸上。
犹豫半晌,还是在最下面落笔写下几个字。
白尾雕像是看懂她的打算,格外高傲地伸出一只脚,露出羽毛遮盖下的小信筒。
小信筒上有个复杂的花纹,江意绵曾经在宋二的玉佩上见过,确定白尾雕的身份,她也放下心来。
江意绵把信塞进小信筒中,又揉了一把白尾雕毛茸茸的头,才放飞它。
白尾雕回到京城的时候,陆辞简正在都察院处理公文。
王三从屋外进来恭声道:“大人,江姑娘有信。”
今日一早就见少主把那只白尾雕放了出去,他还好奇少主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传出去,未曾想到,居然是给江姑娘送花去了。
那么大一朵开得艳丽的山茶花,在白尾雕身上格外显眼。
若不是知道白尾雕生性难驯,凶狠异常,轻易不会被人抓住,他都担心白尾雕带着那枝鲜艳的山茶花会被人射杀。
也不知道江姑娘回了什么。
陆辞简一怔,从桌案前抬起头,接过他手中的信看了看,眉心却微微蹙了起来,“楚王回京了?”
王三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只道:“听人说是昨日回的京,具体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
他们的人混进王府就已不易,更别提成为楚王的心腹了。
这人生性多疑,轻易不会信任别人,身边的人也都是自小陪伴其左右的,其他人要想取得楚王信任,难如登天。
陆辞简却又盯着信上的几个字来回看了几眼,确定江意绵是真的没事,视线才落在最下面那行小字上。
“花很好看,我很喜欢,阿简有心了。”
陆辞简唇角不自觉弯了弯,脑海里不禁想着江意绵收到花时的样子。
他觉得绵绵应该比花更好看。
正想着,王三突然哎哟一声。
原本满眼好奇伸长脖子,努力瞪大眼睛盯着陆辞简手中东西的人,脸色突然大变,捂着脖子有些难受的样子。
他就是好奇江姑娘信上写了什么,少主居然如此开心。
偏偏什么都没看见不说,还抻到了脖子,只疼得他不小心叫出了声。
陆辞简回过神,淡淡瞥了王三一眼,好一会才道:“昨日楚王在京郊遇刺,绵绵正好遇上。”
还遇上了那个面具男。
上次他就好奇这人的身份,没曾想,居然是楚王身边那个平平无奇的侍卫——赵呈。
这人他们以前就调查过,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侍卫,平日也不怎么得楚王重用,没曾想,背地里却是楚王的左膀右臂。
一个赵呈都难对付,更何况还有其他暗卫。
楚王身边的人倒是不容小觑。
王三一顿,连忙道:“不是我们的人。”
前几日阁主才传来消息让他们回阁里一趟,若真对楚王出手,不可能不告诉他们。
况且,眼下也不是出手的好时机。
陆辞简点了点头,这才道:“侯府那边如何了?”
提到这个王三只笑起来,“今日有人在朝堂上弹劾安定侯教子无方,纵容陆林当街强抢民女,证据确凿,安定侯吃了个哑巴亏,被罚了俸禄,最近估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