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年干笑两声,对上江意绵那怀疑的目光,当即摆手道:“我,我瞎说的,瞎说的,以后不会了。”
他哪知道王婶子会突然出现,只是随口胡诌几句,还正好被王婶子听见。
这跟谁说理去。
江意绵眯了眯眼睛,瞥了眼赵小年那副格外心虚的样子,又看向宋二,示意他说。
宋二只笑着道:“这小子胡说八道,说江叔命里有贵人相助,什么前世缘分,能助力他大鹏展翅,一飞冲天。
江叔正好奇这贵人是谁。
怎料,刚好被王婶子听见,王婶子气得嘲讽江叔痴人说梦,江叔就被打了。
那么大一个青眼窝呢,现在估计都还在。”
一想到那天的场景,他就忍不住想笑。
山庄里的人基本都被赵小年霍霍干净了,什么看相、算命通通都是胡诌,偶尔能对上一两句,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赵小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主意突然打到江大壮身上,刚兴致勃勃编出几句瞎话,就被赶了几日路来的王凤琴听见了。
本以为亲人相见,应该是温馨拥抱、涕泗横流的场面。
谁料,王凤琴一瞧见江大壮信了赵小年的话,就气得一拳砸了上去,把众人都看愣了。
小暖儿也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补充道:“那日,娘亲可凶可凶了,都把小暖儿吓坏了。
还是爹爹哄了好些日子,娘亲才没再生气。”
她还是第一次见娘亲那么凶的打人。
江意绵有些意外,有点想象不出王凤琴凶悍打人的模样。
王凤琴对他们向来是温柔的,说话也轻声细语,没有太过凶狠的时候,除了一次对待江老头和吴婆子。
想到江大壮被王凤琴打的场景,她不免笑了一声,看来,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庄子里很热闹。
赵小年却不满起来,脸上都是委屈,“宋大哥,你少害我,明明我给你算得可准了。
老陈的解药是不是我给你找到的,我可是你救命恩人,你太没良心了,居然过河拆桥。”
说罢,他就连忙脚底抹油跑了,半点没有话中那理直气壮的样子。
宋二一听这话,当即哎哟一声,撸起袖子就朝着赵小年打去,“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把那解药藏起来,我用得着受那么多日的苦吗?
差点没活活疼死,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江意绵看着两人你追我赶,只笑了笑,拉着两个小家伙就去了江大壮住的院子。
一路上还遇上不少人,众人见江意绵回来也都开心的朝她打招呼,满眼都是笑意。
虽然依旧穿着和从前一样的衣服,但每个人脸上都是真心实意的笑脸,透着蓬勃的生命力,让人瞧着忍不住被感染。
没有从前畏畏缩缩、满眼讨好的样子,也没有时刻担心下一个会被主子打死的人是不是自己的恐惧。
大家都已经适应了在山庄的生活,忙忙碌碌却格外充实、安逸。
江意绵对着众人点了点头才离开。
来到江大壮住的院子时,正好听见屋里传来王凤琴絮絮叨叨的声音。
“你说你,多大的人了,明知道身上有伤口,还敢沾水,感染了怎么办?”
“凤琴,我这不是不小心吗?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你看,都要好了。”
两人的声音不大,语调很平常,但却能听出夫妻间的关心,那种平平淡淡的爱意。
江意绵不知为何突然想到陆辞简,若是他在,估计会很开心的吧,应该也会被屋内两人的对话治愈。
正想着,小暖儿和小野已经笑嘻嘻地进了屋子。
“娘亲,爹爹,姐姐回来了。”
一听这话,王凤琴两人连忙从屋里跑了出来,看见院子里站着的人,顿时开心起来。
少女一身紫色裙衫,衬得皮肤更加雪白,黑如瀑布的长发被一根清雅的玉簪固定,瞧着格外好看。
就是整个人似乎都清减了不少,明显是瘦了。
王凤琴连忙上前几步,拉着江意绵左看右看,好一会才心疼地道:“怎么还瘦了?
我瞧着你这脸上都没肉了,才一个多月不见,瘦这么多。”
她这些日子一直担心女儿,这会好不容易见到,心里的担心反倒是更甚了。
瘦这么多,定然是受了不少苦。
她就知道自己的心一疼准没好事。
江意绵被王凤琴那紧张的眼神盯得有些无奈,只拉着她的手道:“我没事,瘦了是因为京城和这来回跑的缘故,倒是你们来这的路上怎么样?”
王凤琴只摆了摆手,笑着道:“我们能有什么事,有小五和小黑在,什么事都没有。
哎,对了,辞简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这次若不是有宋小五在,他们估计也不会如此顺利来平江县,光是来这的路估计都不清楚,更别提其他的了。
她还想着等陆辞简回来,她定要好好谢谢他,未曾想到,居然没跟女儿一起回来。
江意绵一愣,笑着道:“他有事,脱不开身。”
王凤琴这才应了声,“你这么晚回来肯定没吃饭吧,我去小厨房给你做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