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简一边看着手中的折子,一边随意道:“没事的话,就去忙自己的事,我还有不少折子要看。”
他这几日事情不少,每日除了整摞的折子要看,偶尔还要去京郊的军营巡查,甚至还要去六部。
工部的事情一出,他在都察院也算是站稳了脚跟,再加上安定侯世子这一层身份在,基本无往不利。
如今安定侯府在京中风头无两,想来最近应该会低调行事,不敢有什么动作。
他们只用注意楚王就行。
王三应了声,“大人,王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楚王的病还没好,估计是还没回京。”
陆辞简“嗯”了声,头都没抬。
楚王这次离京都快一个月了,想来是有什么大动作。
宋秉城定然也是知晓的,倒是不用他过多关注。
王三见状,正要退出去,却猛地想到什么,迟疑道:“大人,江姑娘来京城了。”
陆辞简拿折子的手一顿,连忙道:“什么时候来的?”
“有几日了。”
王三说着,就赶紧垂下了头,没敢再说话。
陆辞简只凉凉地瞥他一眼,面上有些不愉,“绵绵在宝香坊吗?”
王三点头,“应该是在的。”
他这几日因为和少主忙着都察院的事就没怎么注意宝香坊那边,也是今日才发现江姑娘来京城了。
陆辞简当即放下折子,起身离开书房,径直朝着都察院外面走去。
一路上遇见不少人,见到他都恭敬地叫了声,“陆大人。”
陆辞简随意点了点头,刚走出都察院,面前就忽的停下一辆马车,车身上那个格外显眼的陆字,不禁让他皱了皱眉。
车帘也在这瞬间掀开,露出安定侯陆成渊那张冷肃的脸。
陆辞简只是淡淡瞥了眼,丝毫没有停顿就要离开。
陆成渊却皱眉叫住了他,“站住,既然回了京城,为何不回家?”
亏他以为这人是不打算回家了,没曾想,不声不响进了都察院,还办了一桩如此大的事。
他这个爹还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原本的满腔怒火,在见到面前这人时,瞬间消散了大半。
十几年未见,他心中不激动是假的。
尤其是对上那双和自己十分相像的眼睛,他完全能确定,这就是他的儿子。
他陆成渊的儿子就该是这样的。
陆辞简挑眉,瞥了眼马车上那个居高临下的人,嗤笑道:“侯爷原来还记得我这个儿子啊。”
他还以为这个爹早就死了。
陆成渊皱了皱眉,虽对这话有些不满,但还是继续道:“当年你还小,府中发生的事情不少,再加上我因你娘亲逝世心中难过,这才把你送去了庄子上。
这些年,我虽没时间去看你,但却也没亏待你,你在庄子上的吃穿用度,和京城是没什么差别的。”
这点他能保证,所有的一切都是漱玉操劳的,他相信漱玉会好好对待辞简。
陆辞简忽然觉得可笑,原本以为庄子上的一切面前这人都是知道的,只是这人默许罢了。
没料到,陆成渊居然完全不知,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他太过信自己的枕边人,还是太过不在意他,已经到了遗忘的那种程度。
若非如此,怎会不知,他以前在庄子上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陆成渊对上陆辞简那双冷淡的眼睛,一时有些生气,“你这是什么表情,既然回了京,那就跟我一起回陆家。
今日是你母亲的生辰,你不回去像什么话?”
本想着今天这样大的日子,陆辞简定然会回侯府,他还想着好好压一压这人的锐气,毕竟常年在庄子上长大,对他这个父亲定然是不如陆林敬重的。
没料到,陆辞简居然压根没出现,问了都察院的人才知道,他居然还在处理公务。
如此重要的日子,还能在都察院处理公务,分明是故意的。
陆辞简只淡淡道:“侯爷似乎忘了一件事,我母亲早就死了,她的忌日也不是今天。”
陆成渊气得脸色铁青,当即怒目而视,“放肆,漱玉虽不是你生身母亲,但为侯府操劳多年,你怎么如此说话。
看来,这么多年在庄子上是没有人教导你规矩,此次回去,我会让漱玉安排人教导你规矩的。
至于督察院,你不必再去了,明日起,和我去郊外军营。”
都察院的水太深,而且,安定侯府本就被不少人盯着,陆辞简在都察院,只会让安定侯府被当成活靶子。
眼下可不是四处得罪人的时候。
虽然很满意这个儿子的优秀,但眼下安定侯府还是不能太过招摇才是。
陆辞简轻瞥他一眼,冷冷道:“侯爷可能误会了,我没有回侯府的打算,至于去军营,侯爷还是让你的宝贝儿子去吧。”
话落,他就直接抬步离开,完全没理会在他身后一直叫嚷的人。
眼看着陆辞简头也不回地走了,陆成渊气得大骂几句,起身直接下了马车。
三步并作两步,瞬间追了上去,压低声音道:“你给我站住,跟我回侯府。”
陆辞简只嘲讽道:“敢问侯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