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只连忙摇了摇头,恭敬道:“大人不知,掌柜可说了,今日若不把银子要回去,小的可要受罪了,大人还是不要为难小的。”
开玩笑,那位新来江掌柜可说了,只能来尚书府一次,还必须要到银子,不然,以后可没机会再要银子了。
眼前这毕竟是尚书府,宝香坊背后虽有人撑腰,但因为种种原因,那人不便出面,他们也不清楚是谁,自然也不可能把那人的名头搬出来。
虽能吓一些普通商铺,但对于尚书府来说,可不会把他们宝香坊放在眼里。
今日能不能要到银子,全看江掌柜的方法有没有用。
薛行兆只咬了咬后槽牙,冷眼盯着面前的小厮,声音里透着些杀意,“去,带他去府中账房那领银子。”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人带进府,只要进了府,这人别指望从薛府出去,想从他这要银子,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宝香坊他势在必得,谢钰如今不过就是垂死挣扎,和他斗,还嫩了点。
那侍卫听着这话,连忙上前拉着宝香坊的小厮朝府中走。
那小厮却极快的闪避开来,躲在薛府门口的石狮子后,大声道:“大人,不必了,小的今日是来领赔偿的,薛大人和薛二小姐证实欠条真假后,命人把银子送出来就好,小的就不进去了。”
江掌柜可提醒过他,要想要到银子还安然无恙,必不能进尚书府。
他虽然没江掌柜想得那么周到,但也清楚,京中这些贵人,各个都不是好惹的,想弄死他一个小小的跑腿小厮,就跟碾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因着他这声音不小,不少路过的人都看了过来,几个行人还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没,就昨日,薛二小姐撞倒了宝香坊的货架,因为不想赔银子,仗着自己尚书府千金的身份还想让其他小姐帮她赔。”
“对对对,我听说了,似乎还想污蔑一个无辜的姑娘,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薛二小姐还是个以权压人的人呢?”
“会装呗,看来是不如以前的薛大小姐,也难怪尚书大人不喜她了,这样嚣张跋扈的人哪比得上薛大小姐。”
薛行兆听着这话,脸都气绿了,偏偏这会也不好再强行把那小厮给带进府,这么多人看着,指不定闹出点事。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得小心行事才行。
想着,他才对着身旁的人怒道:“去账房那取四千两银票来,让他赶紧滚。”
若不是他京中名声一向好,他是不可能给这人银子的。
薛灵玉这个废物,不仅没能讨谢钰喜欢,如今还尽给他惹事,幸亏,他完全没对她抱什么希望。
那侍卫应了声,就赶紧进了府中。
薛行兆也没脸在这被人指指点点,示意门口的侍卫把那些看热闹的赶走,就径直朝薛灵玉的院子去了。
薛灵玉这会正和白氏在花园里赏花。
白氏看着那开得正好的牡丹,只觉得心情大好,这几日因着谢钰的缘故,她都没好在薛行兆面前多说话,生怕对方因为她的自作主张大发雷霆。
好在薛行兆似乎不怎么在意谢钰对薛府的态度,得知她们是被谢钰赶回来的,倒是没多说什么,只让她看着灵玉,说什么要准备和安定侯府的婚事。
她有心想问,对方却一个字没给她透露,只说安心等着就是,婚事很快就会被提上日程。
只让她又是开心,又是紧张。
开心的是女儿能有个好人家,能嫁入安定侯府是灵玉的福气。
安定侯手握五万禁军,是皇上身边的近臣,还颇受皇帝信任。
灵玉能嫁入安定侯府,完全是托薛梨的福,要不是薛梨死了,这婚事哪能落到灵玉头上。
想着,她只笑着道:“灵玉以后可是能享福了,安定侯府可比这尚书府奢靡多了。”
薛行兆那个胆小的,在礼部多年竟然还能让家中田产铺子上的账面亏空,也不知学学其他人。
她一个尚书夫人还不如那些侍郎的夫人过得滋润。
前几日参加宴席,她可瞧见工部侍郎的妻子秦氏手上多了个白玉翡翠镯子,瞧着那玉色就知道价值不菲。
工部侍郎每月月银不过几百两,怎么可能拿得出那样的玉镯,这其中没有猫腻她都不信。
可偏偏这京中每个官员或多或少都会从各种地方赚取银子,有私下经商的,也有收受贿赂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偏偏薛行兆这个例外,庄子田产是亏本的,账上是没银子的,他们府中过得向来素朴,只让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以前薛梨生母王氏在世时,府中还算滋润,因为有王氏娘家的补贴,可自从王氏和薛梨先后去世,那些补贴自然也没了。
只让她这个好不容易成为正妻的夫人过得憋屈至极,偏偏还不敢在薛行兆面前多说,生怕惹对方不喜。
眼下好了,只要女儿嫁入安定侯府,日子定然会好过起来的。
薛灵玉却满脸不愿意,正要说话,就见薛行兆走了过来,只欣喜叫道:“爹,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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