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姨对着她点了点头,才冷声道:“这货架上有两千多盒香,我就算两千盒,均价在二十两银子,总共四千两,你们是打算五个人平分赔偿,还是如何?”
这话一出,不仅是薛灵玉愣住了,就连一旁的看客也愣住了。
有个热心肠的夫人好心提醒道:“芸姨,不是说这位姑娘推了薛小姐才撞倒的货架吗?要赔也应该是她赔偿才对啊!”
宋妙音也连忙附和道:“对啊,芸姨你是不是说错了,这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应该让江意绵陪,是她故意推人才导致灵玉姐姐撞倒货架,怎么算都应该是她赔偿。”
这可是四千两啊,都能在京城偏僻的街巷买一处一进的院子了,江意绵估摸着是拿不出来了。
啧,她倒要看看这人怎么办,害得她没了姻缘不说,还在清水县被人耻笑,这是江意绵应得的。
薛灵玉却猛地想到什么,得意地瞥了江意绵一眼,笑着道:“这事本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我刚才也确实是在江姑娘那用力一推之下撞到了货架。
这有一百两,就当是我不小心撞到货架的赔偿,至于其他的还是请江姑娘尽快交清吧!”
一百两能换个好名声值了,以后京城的人提起她,也只会说她心性纯良,处事大度。
至于江意绵,今日过后就别想再进宝香坊,拿不出银子就等着进大牢吧。
这人还好不容易栽她手里,她非要弄死她才行。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那些围观的夫人反而还为她鸣不平起来。
“薛小姐真是善良,这银子你就不该出,明明是她害人在先,反倒是还要你破费。”
“可不,我觉得四千零就应该让她出,谁让她动手推人,还力道那么大,这不故意的吗?估计就是想害薛小姐,没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是,还是薛小姐品行端正,心思良善。”
江意绵只神色淡淡地瞟了薛灵玉一眼,半分没有着急的意思,对上那得意的双眼,只轻笑了一声,“薛姑娘若真心思良善,就把这四千两一并出了吧,毕竟,我压根没碰到你,是你自己撞倒货架的。”
今日这事换在其他哪家铺子里,她都会觉得有那么一点棘手,毕竟,没人看见真实情况如何,在加上有人作证,以及薛灵玉尚书府千金的身份,不管是哪家铺子都会帮着薛灵玉来对付她。
可惜,这宝香坊是她的,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对方动作时毫无动静。
薛灵玉这招怕是用错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怔,显然没想到江意绵会说这话。
薛灵玉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的话会如此苍白,眼里闪过一抹嘲讽,面上却是委屈,“江姑娘,你未免有些过分了,刚才你推我的事,她们可都看见了,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
宋妙音也连忙道:“就是,我亲眼瞧见你推的薛姐姐,你少来狡辩,还不快赔银子。”
其他几人只站在一旁看好戏,虽没附和,但这态度明显是默认。
芸姨只是看了薛灵玉几人一眼,指了指上面才语气平缓地道:“几位小姐怕是忘记在楼上是能看到下面的,你们刚才做了什么,应当不用我再重复一遍吧?
还是说,你们想我报官,想让刑部的人看看,你们是怎么污蔑一个普通百姓的?”
不巧,她刚才下楼前只是随意看了眼,就刚好看见几人的冲突,明明白白看见是薛灵玉自导自演了这一切。
就是没亲眼看见,她也会站在江意绵那边。
因为,谢钰绝对不会把宝香坊交给一个品行有失的蠢人。
此话一出,薛灵玉当即变了脸色,惊恐地朝上看了眼,果真发现上面是一个圆弧形的镂空,只要站在雕花的栏杆边上,就能把下面的景色尽收眼底。
刚才一时情急出此下策,倒是忘记会被人看见了。
她当即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提醒道:“我可是尚书府的千金。”
她这话够明显了,这人若是识相就不应该来得罪她,而是顺着她的意思去找江意绵赔偿才对。
得罪尚书府可不划算。
芸姨却只是随意道:“薛小姐不必提醒,我知道你是尚书府的二小姐。”
语气在二小姐三字上特意加重了。
说罢,只静静地看着她。
薛灵玉却气得不行,瞪大的眼里都要冒火了。
京城的夫人小姐圈子里谁不知道她最忌讳二小姐这个称呼。
尤其是自从长姐死后,她在府中的待遇才得以提升,就更不喜这个称呼了。
好在那些人只是背地里说,很少拿到她面前来,毕竟尚书府千金的名号还是摆在那的。
只是她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会特意点出来,一时气得不行,“你,你什么意思,名气再大,不也就是个伺候人的东西,本小姐轮得到你侮辱,你不要太过分。”
芸姨却只是笑了笑,“二小姐这话就有歧义了,我称呼您为二小姐有什么不对。
京城谁不知道你还有位长姐,如今不过去世两年二小姐就忘了?
二小姐还真是有些凉薄啊!”
一声声的二小姐让江意绵都忍不住勾了勾唇,果然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