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年只嘿嘿笑了一声,刚要说自己没说谎,视线就落在从院外走进来的人身上,当即皱眉道:“这位女施主身中奇毒,往后还是莫要再碰那些毒物,以免损伤身体,英年早逝。”
江意绵一怔,看向从屋外走进来的柳儿,挑了挑眉,“怎么,你想好了?”
等了好几日,她还以为对方有自己的打算,不想留在这。
柳儿点了点头,瞥了赵小年一眼,表情有些古怪,说不上来是生气还是什么。
江意绵连忙解释道:“你别理他,他就是瞎说的,见谁就说英年早逝,太不吉利了。”
赵小年有心想反驳,但又觉得那句话确实不合适,只讪讪地闭了嘴。
他虽然学艺不精,但算出来的命格还是没错的。
柳儿点了点头,多看了赵小年几眼才道:“我们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
江意绵点头,没再理会还要满口胡言乱语的赵小年,带着柳儿径直去了一处安静的厢房里。
一坐下,柳儿就开门见山地道:“我脸上的毒不用你帮忙解,这是我故意弄的。”
在这庄子里太过貌美可不是什么好事。
江意绵看了眼她脸上那块暗红色的胎记,又想到庄子里的情况,点了点头才道:“好,我那日说的话,你考虑的如何了,要不要帮我管理庄子?”
柳儿只点头道:“好,你需要做什么告诉我就行,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要住我原来的院子。”柳儿满脸认真地道。
在这费了不少功夫了,现在若是离开,那东西就要浪费了,好不容易喂养出来,她可不能半途而废。
江意绵虽然好奇,但也没多问,只道:“可以,我不管你做什么,但你要保证不伤害到庄子里的人。”
虽然没刻意去探究过柳儿到底在做什么,但从老陈那得知这人也是个用毒高手,
估计在这庄子里养着什么毒物。
柳儿只连忙点头,笑着道:“江姑娘放心,我定不会伤害其他人。”
那东西可不是什么普通毒物,一旦出现是要被众毒医追捧的存在,藏都来不及,她怎么会拿出来害人。
江意绵这才放心。
柳儿却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会才试探道:“江姑娘,那以后庄子上的人都只是工人吗?”
江意绵疑惑地看她一眼,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
柳儿沉默好一会才道:“你不会和朱世昌一样让他们接客吧?”
虽然这几日相处下来能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人还不错,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人若只是欺骗他们,依旧用他们来接客,那还不如流放。
她以前虽然是帮着朱世昌的,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还是会救助一下这里无辜的人。
不想看见这些人好不容易拥有希望后,又再次失望。
与其这样,不如一直活在失望里。
江意绵有些意外地多看了对方一眼,连忙道:“不会,他们在我这都是普通工人和丫鬟、小厮,只用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她还以为眼前这人不会关注别人如何,现在看来倒是她误会了。
与其用一个来路不明,藏着多重秘密的人,她更愿意用一个始终抱有善心的人。
柳儿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皱眉道:“那位林公子和朱世昌是什么关系?”
虽然那家伙有些奇怪,但她对于那人能和朱世昌来往,在心里已经把他和朱世昌划上了等号,不然,也不会在一开始就按照以前的方法对他。
江意绵只好笑地看她一眼,解释道:“他们不认识,只是朱世昌因为一些事情想和林宴安合作,林宴安不得已才来了庄子。”
一想到林宴安临走前还死死瞪着这庄子,大骂了几句,要不是听说庄子已经是她的了,恨不得当场买下庄子就命人拆了,她就想笑。
林宴安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这发生的事了。
柳儿怔了怔,有些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坚定的想法隐隐也被动摇,难道她那天真是会意错了?
那家伙瞧着也就是个纨绔公子哥,倒是没想到不是和朱世昌之流一样的人。
难怪前些日子对方特意来找她,满脸不乐意地自证清白,还嚷嚷着什么他一个根正苗红的大晋子民,怎么会有那些不入流的喜好。
她却只当对方在狡辩,直接把人赶走了。
眼下看来,还真是她误会了。
正说着,门外就响起了赵小年兴奋的声音,“意绵姐,江叔醒了,你快来看。”
江意绵一听这话,愣了愣,也顾不得继续和柳儿说话,连忙去了隔壁屋子。
一进去,就见已经连续昏迷好几日,一直浑浑噩噩没有清醒的人,这会正被陆辞简扶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男人脸色依旧苍白着,枯瘦的身材没什么力气地被陆辞简扶着坐了起来,眼神却一直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环境,整个人都紧绷着,明显是在害怕。
直到看见赵小年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他当即神色一喜,还没来得及问话,就看见后面跟进来的江意绵。
愣了愣,他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沙哑,不敢置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