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黑如瀑布的长发缓缓扫过他的指尖,有些微微的痒,还没细细感受,那调皮的发尾就重新低垂下去。
他有些无奈,虽不明白身旁人在做什么,但他却没躲开,只盯着那张唇红齿白的笑脸,勾了勾唇。
江意绵忽的就有些好奇陆辞简会在第几下对她不耐烦,只挑眉继续歪头朝着对方的肩膀轻撞了下。
说是撞,反而像是靠在了对方肩头。
江意绵还在无聊地试探着对方的耐心,陆辞简脖颈处被她毛茸茸的发丝轻轻扫过的麻痒却让他浑身一僵。
在江意绵再一次撞过来时,他只闷哼一声,皱紧了眉。
江意绵一怔,见身旁的人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只奇怪道:“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她刚才可没用力气,只不过是好奇陆辞简会是什么表情。
陆辞简蹙眉点了点头,捂着肩膀似乎伤的很严重,只是耳尖却悄悄红了。
江意绵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连忙道:“我帮你看看伤口吧。”
说着,就伸手扯住了对方的衣服,刚扯开,身后就传来一道轻咳声。
“咳咳,意绵啊,你忙完来厨房帮我掌一下勺,我去鸡圈里捡几个鸡蛋。”
王凤琴说罢,就径直去了后院,半点没给两人解释的机会。
江意绵有些无奈,只连忙松开了手,罕见的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一会帮你看。”
陆辞简反倒是弯唇笑了笑,盯着江意绵满是红晕的脸颊,心情颇好地道:“嗯,我等绵绵。”
江意绵只有些尴尬地落荒而逃了,好在几个孩子都在一旁安心练武,倒是没人注意到这边。
一进厨房,就看见陈雨两兄妹手脚麻利的忙碌着。
几道配菜已经全都切了出来,放在一旁的碗里。
江意绵只觉得这两兄妹实在能干。
陈雨两人如今和众人熟悉起来,没了往日的怯懦,干活反倒是更卖力起来,洗衣、做饭都不在话下。
若不是王凤琴和她阻拦,这两兄妹怕不是要把家里所有的事都包揽下来。
每天家里起的最早的就是他们,等其他人起床,前院后院都已经被打扫干净不说,锅里也烧上了供众人洗漱的热水。
别看两兄妹年纪小,确实是干活的好手。
江意绵心里又是满意,又是觉得不是滋味。
两人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却因为种种缘故让他们早早成了奴仆,以前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才养成了如今的样子。
若不是这几日山上忙着插秧,做午饭的事被娘亲包揽了下来,十来个人的饭做起来比较费工夫,娘亲是不好意思让两个小孩帮忙做饭的。
陈雨两兄妹反倒是乐在其中,只对江家人充满了感激。
一顿饭好不容易做完,江意绵正要让狗剩送去小洼地。
王小黑就急匆匆跑了回来,满头大汗地道:“不,不好了,绵姐,婶子,不好了。”
许是因为匆忙下山的缘故,王小黑这会满头大汗,撑着双腿站在院子里有气无力地喘着粗气。
江意绵从屋里出来,只奇怪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狗剩一会就去送饭。”
王小黑缓了口气,才连忙道:“杏儿婶子,晕,晕倒了,绵姐,你们快去看看。”
这话一出,江意绵当即朝着山上走去。
王凤琴也连忙擦了擦手,满脸惊慌地跟了上来。
陆辞简见状,接过狗剩手里的食盒,也连忙朝山上去了。
一行人脚步飞快,很快就到了小洼地。
刘小芸一看见几人回来,只着急地道:“意绵,你快来看看,杏儿姐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晕了,都要把我们吓死了。”
天知道原本还在和她说话的人,下一秒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有多吓人。
其他人也都被吓得不轻,纷纷看向几人。
江意绵应了声,径直朝刘家屋子走去。
赵杏儿这会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脸色也苍白的过分,瞧着确实有些吓人。
江意绵伸手给对方把脉,刘小芸和王凤琴就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生怕出什么大事。
等了半晌,江意绵都没说话,两人却急得不行。
刘小芸都要急哭了,“意绵啊,你杏儿婶子怎么样了,你快说啊,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这话一出,屋外的众人也齐齐看了过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慌。
他们一行人在山上住了快一年,早就亲如一家,看着赵杏儿晕倒,每个人都着急的不行,这会更是难受。
只怕对方是真生了什么病。
江意绵却只是笑了笑,给赵杏儿掖好被角才道:“你们别担心,婶子没事,只是因为怀孕,身体本就不能受累,再加上今日太阳大还在地里忙活,这才晕了过去。
估计是有些中暑,往后,可要注意些。”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喜。
刘老头更是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都是喜色,“哎哟,绵丫头你没诊错吧,杏儿真有了?”
江意绵只无奈道:“自然是真的,太爷这是不信我的医术?”
刘老头只连连摆手,笑得满脸褶子都堆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