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绵只好奇地问道:“太爷,你们在洒什么?”
刘老头只笑着道:“洒土,林子里烂掉的那些枯枝败叶的土最是肥,洒进地里,对庄稼好。”
小洼地里只有些鸡粪和兔粪,用来做肥料不太够,用这些烂了的枯枝败叶的土倒是不错。
林子里树木多,到处都是落叶,再加上时不时下雨,地上的叶子就烂在地里,正好窝肥。
江意绵应了声,见狗剩和刘大勇几人在地里洒完土就又去装土了,就没再打扰几人,径直去了陈家。
刘小芸这会和王凤琴出去洗衣服去了,屋子里只有陈铁柱在。
陈铁柱坐在屋檐下编织着竹篮,见江意绵过来,只笑着道:“意绵啊,快坐。”
江意绵应了声,只好奇道:“陈叔,铁蛋呢?”
她好些日子没看见小家伙了,也就那几日天气最冷的时候,小家伙在屋里烤火,能瞧见人影,这几日都没瞧见。
陈铁柱只笑着道:“屋里睡觉,昨晚上闹了半夜不肯睡,今早上才睡下。”
江意绵这才没再问。
小铁蛋实在磨人,每晚睡觉时必须要人抱着晃悠,一旦不晃悠小家伙瞬间惊醒,嗷嗷哭,折磨得很,也就白日睡觉安分。
刘小芸每每提到,又是忧愁,又是无奈。
江意绵没再问铁蛋的事,反而问起陈铁柱最近的情况。
年前她本来就要给对方做手术的,但一直忙碌着,再加上想再看看情况就拖到了现在。
现在天气没有前一段时间冷,也没有夏季的炎热,做手术刚好。
夏季的时候天气炎热,万一伤口感染反倒是麻烦事。
陈铁柱放下手中编织了一半的竹篮,摸了摸盖着毯子的腿,迟疑了会才道:“最近倒是好上不少,小芸和狗剩平日按你说得经常给我按摩,再加上我时不时活动一下腿,倒是比以前使不上力的情况好上不少。”
说着,他就撩起裤腿。
江意绵查看了一下对方的腿,瞧着确实比以前好一些,至少不是完全肌肉萎缩的状态。
等她取出碎骨,对方再多多做康复训练,估摸着是能重新站起来的。
江意绵又给他把了把脉,脉象平稳,虚弱的身体也补回来不少,倒确实是可以做手术了。
江意绵这才道:“等我准备好东西就给你做手术,估摸着就这几日。”
她得去镇上买一些酒回来。
空间里有酒精,但不是太多,伤口消毒是够的,但给屋子消毒就有些不太够,只能从酒中提炼出一些酒精。
好在现在是冬天,倒不是容易滋生细菌的时候。
陈铁柱整个人都是一怔,好一会才惊喜道:“好,意绵,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他实在是有些激动,这些日子坐着轮椅他已经能完成大部分的事了,但还不够,他想重新站起来,做梦都想。
一想到做完手术,他就有重新拥有双腿的可能,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江意绵见对方有些激动,只连忙道:“没太多需要注意的,不过,做手术了你不是立刻就能站起来,需要等伤口长好,慢慢复健,适应双腿,这时间有可能是几个月,也有可能是半年或是一年,全看你复健的情况。”
陈铁柱只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一连几日过去,小洼地的人都在忙碌着,给地里洒完枯枝败叶的土,就开始开垦荒地了。
直到正月二十三,赶集这日赵大树几人才有了歇息的机会。
这次刘大勇也来了,几人背着满满一筐东西,手里还提着不少朝着山下走去。
几人从天蒙蒙亮,走到天光大亮,打算去村口等牛车。
上次村长就告诉了几人,说是想去镇上,每天早晨来村口等牛车就行,一个铜板就能到镇上。
因着怕来迟,江意绵几人特地起早下山。
还没走到村口,就看见了个熟悉的人。
小张氏正和旁边几个一起等牛车的人说着话。
她手里拎着个篮子,用布盖着,估摸着也是要去镇上卖东西。
一看见江意绵几人就高兴地打招呼,“哎,是你们啊,你们也去赶集?卖啥啊!”
说着,她就好奇朝几人的背篓和手中拎着的桶里看去
奈何背篓和桶上都盖着东西,她看不见,又不好伸手去揭,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笑呵呵问几人,“你们咋不来村里住?山上冷不说,野兽还多,多危险。
其他来村里住的流民都已经来了,山脚下那户更是已经让村长帮忙请泥瓦匠盖房子了,瞧着似乎要盖青砖大瓦房,这可是咱村里第一户盖得起青砖大瓦房的人。”
其他几个等牛车的人一听这话,也连忙凑了过来,眼里都是好奇。
“小张氏,你真确定是盖青砖大瓦房,那房子要不少银子才能盖吧!”
“对啊,不是说流民都是四处逃荒来的吗?他们哪来那么多银子,有这银子去镇上买一处小宅院不是更好吗?”
小张氏瞥她一眼,没好气地道:“我咋知道,我就听村长说帮人找泥瓦匠,昨日瞧着山脚下那几间破屋子都被拆了,估摸着是来落户的流民让村长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