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一路走一路看,只有些好奇,“咋这村里这么多茅草屋都空着?”
瞧着屋子多,他还以为有不少人呢,如今看来估摸着也就一百多人,比不了杏花村。
赵达只道:“这村里不少人都搬走了,战乱来临时,也有不少人去逃荒,这才导致村里空了大半。”
一行人走了没一会,迎面就遇上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男人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瞧着倒是个忠厚老实的人。
李一石看见几人就连忙笑着迎了过来,“官爷,这几个就是落户青石村的人吗?瞧着还不少呢!”
他们青石村人少,巴不得有人来落户,正好可以壮大村子,不至于叫其他村子欺负。
赵达应了声,“对。”
李一石笑着冲几人点了点头,互相介绍一番才带着一行人去了自己家。
李村长家也是几间土坯房,虽没有青砖大瓦房那样气派,但屋子和院子里被收拾得很干净,旁边堆放的柴都码放的整整齐齐。
这会,村长家院子里有不少人在排队登记,闹哄哄的,远远地都能听见众人的说话声。
负责登记的也是个熟人,正是马明。
“我叫李光用,光用的用。”
“勇?”
马明握着毛笔,皱眉费劲的听着桌子前的人说话,因着每个人的话里都带着口音,他有些听不太懂,只觉得登记是个苦差事。
要不是他不知道江姑娘他们住在哪,在这登记的肯定是赵达了。
眼看着说话的大叔再一次重复“光用的用”,他已经要崩溃了。
还是旁边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在一旁提醒,他才恍然大悟,终于辨认出别人的名字。
“光荣的荣。”
本来热闹的院子,在李村长带着江意绵一行人进来时安静了几分。
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江意绵几人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几人,眼里带着好奇,倒是没太多恶意。
狗剩被看得有些不太自在,一一看了回去,末了,还挺胸抬头扫视着众人,一副不爽的样子。
江意绵有些无奈,轻轻拍了拍对方后脑勺,压低声音道:“你干啥,正常点。”
她怕这家伙再这样下去,他们一行人怕是要被误会了。
狗剩这才哦了声,连忙收敛住脸上的表情,小声嘀咕道:“谁让他们总盯着我们看,我就是看回去罢了。”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实在是不太自在。
好在这些打量很快就消失了一大半,众人只窃窃私语起来,话语中带着些不满。
“咋这些流民都安排进我们村了,前几日不是已经安排进两户了吗?这又来这么些人,再过一段时间,咱青石村怕不是都被流民占领了。”
“谁让咱们村人少,多点流民也好,省得其他村子总欺负咱们村。”
“对啊,人多还好一些。”
“好啥好,全是外来户,咱村里人怕不是要被压一头。”说话的是个年轻妇人,对方瞧着江意绵几人的视线里带着嫌弃。
另一人犹豫会才道:“也不一定吧,这才几户人压什么啊,咱村里又没啥好东西,穷得要死。”
“可不,这几个人瞧着也不像流民啊,白白净净的,瞧着比我们村里人过得都好,比昨日来得那一户看着精神多了。”
这话一出,众人又都看向几人,这次眼里都是疑惑,在看见跟着几人的赵达时,众人了然地应了声。
“人有后台,没看见跟这官爷很熟吗?”
“怪不得,官爷亲自带着他们来登记,这身份不简单吧!”
正说着,江意绵几人也都站在众人身后排起了队,她的视线落在那几人身上。
对上那道嫌弃的视线,江意绵的眼神冷了几分。
那个说村里人会被压一头的妇人一怔,瞬间闭了嘴,另外几个说话的人则是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其他八卦。
在江意绵前面排队的黑瘦小妇人则是好奇地凑了过来,压低声音打听道:“姑娘,你们和那官爷什么关系?”
小妇人黑黑瘦瘦,一双三角眼精明地扫视着几人,头发利落地在头顶盘了个妇人鬓,身上的衣服虽然灰扑扑的有几个补丁,但却还算干净。
江意绵淡淡扫她一眼,只道:“没什么关系,意外认识。”
小妇人却不太信,只好奇追问道:“意外认识他怎么亲自送你们来登记?你们原来是什么村里的,战乱开始就躲在山上吗?”
那些捕快向来眼高于顶,对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一惯没有好脸色,又怎么可能亲自接这些人下山,他们和那个捕快定然有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只让江意绵皱了皱眉,她没回答。
那小妇人也不觉得尴尬,又问起其他的事,“哎,我前些日子去镇上,听说山里有老虎,这事是真是假,你们在山上遇见过吗?”
狗剩一听这话,当即挺起胸膛认真地道:“我们当然见过老虎,那老虎可凶了,你们要是敢进深山,老虎定会咬死你们。”
咪咪最近经常不在小洼地,整日都在附近的山头上找寻食物,这些人要是上去,被吓走倒是小事,若是产生对咪咪不利的想法,咪咪定会动手,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