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权照当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你真有办法?”
他原本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毕竟那群山匪是从天岳府逃来的盘踞多年的匪患,对于躲避官府的追查和探听定然很有经验。
林宴安也有些意外,凑过来摇着折扇道:“姑娘,你有什么办法?”
他家的那些货可不能丢,其他的倒还好,里面有几样名贵的东西却不能,那可是他为几家铺子准备的镇店之宝,能不能在他爹面前长脸就看那些东西了。
江意绵对上那两双期待的眼神,却只叹了口气才道:“大人今日也看见了,我们几家虽然逃过一死,但一直在这山里,只能靠挖些野菜和树根度日,山里的地也不好开荒,家里也多是老弱病残,日子很不好过。”
赵达在一旁抽了抽嘴角,这农女是想要好处,真是胆大包天,正要出声教训,但一想到桌上那些奇奇怪怪、还黑乎乎的菜只好闭上了嘴。
过得确实不好,他们虽是官府,但也不能白白要人帮忙,而且还是过得如此艰难的人。
宋权照想了会才道:“你若是真能助我铲除山寨,我定重重有赏。”
江意绵听着这大饼,差点翻白眼,明明她只说得是告知他们山寨里的情况,这家伙倒好,变成助他铲除山匪了。
好好好,果然不愧是当官的,真狗啊!
她只叹了口气,无奈道:“大人知道,我一个农家女哪有那本事铲除山匪,更不敢要大人的赏赐,铲除山匪是官府才能做到的。”
宋权照眉心闪了闪,好一会才笑着道:“姑娘放心,本官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你提供的消息若真能助本官铲除山匪,本官嘉奖你四十两如何?”
四十两可不少了,农家人省吃俭用,能够一户人家生活十几年了。
江意绵叹息一声,完全不理对方突然自称本官的威胁,无奈道:“大人知道的,山匪有多狡猾残暴,民女能知道一些消息,还差点付出了生命。
这大半年和三户人家一起躲在山里也受了不少苦,每日都害怕有野兽和山匪冲进来,担惊受怕了好些日子。”
提醒她不要狮子大开口,她才不在乎,这人都想着白白利用她了,她可不能退缩,务必要争取到最大利益。
宋权照皱眉,好一会才下定决心道:“好,你提供的消息若是真能助本官铲除山匪,本官给你一百两,如何?”
若能铲除这些山匪,流民就能迅速安顿下来,他的政绩上又要多加一笔,也能在锦城府的知府大人跟前露脸。
想来,知府若是知道山匪顺利解决,也不会吝啬这一百两。
江意绵这才满意,一百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也是这县令能拿出来最多的银子,若是再多,就不太好办了。
不过,她还是道:“若大人铲除那些山匪之后呢,我们的户籍和田地怎么办?”
宋权照想了会才道:“那些事还在安排,你们眼下有地方住,需要等本官把其他流民安置好再来安置你们。”
各个镇上以及县城附近的流民不少,他需要先把那些人安置妥当。
山上不过几户人家,还有屋子遮风避雨,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江意绵见状倒也没再多问,正要带几人离开。
王小黑就在自家院子里兴奋地冲几人喊道:“意绵姐,那人醒了,你快来看看。”
江意绵一喜,正要去看看,却猛地想到什么,对宋权照道:“大人,民女前些日子在小洼地救了个人,民女不清楚他的身份,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宋权照皱了皱眉,只连忙应了声。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赵大树家里。
正屋里的床榻上躺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男人这会睁着眼睛,奋力想从床上起身,却因为没有力气,再次跌落在床上。
一抬头,视线就落在门外几人身上,他整个人都是一顿,直到看见宋权照,他猛地一惊,想要说话,嗓音却嘶哑、虚弱得厉害,“大,大人。”
宋权照连忙上前,只笑着道:“你好好养伤,不用行礼,看见你没事太好了,我派了不少人在附近寻找,却都没找到你的踪迹,没曾想你倒是在这。”
他还以为人已经没了,后悔懊恼了好一阵子。
张厉却摇了摇头,只艰难得道:“属下没用,没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还请大人责罚。”
他还没混进山寨就被发现,别提打探消息了,能活下来已是命大。
宋权照只笑了笑,“没事,你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是本官思虑不周,差点让你去送命。”
一开始只以为是普通山匪,想着让人去打听消息,可现在知晓那些人是从天岳府来的,他就知道,让人来打探消息等于送命。
赵达也连忙笑着道:“大人不会怪你的,你幸好没事,我们几个都担心死了,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张厉只摇了摇头,还要再说什么,只觉得喉咙一阵难受,猛烈地咳嗽起来。
江意绵连忙上前,给对方把了把脉,检查伤口,确定没有裂开的征兆才道:“大人,他受伤太重,还是让他先歇着吧。”
宋权照看了她一眼,才点了点头,又嘱咐对方几句,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