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儿也觉得有些尴尬,从地上坐起来就摸了摸红红的脸,奶声奶气地道:“草坏,害小暖儿摔跤。”
王凤琴正要安慰几句就瞧见小暖儿脸上那黑色的条纹,只哈哈笑了起来,“小暖儿成了个大花脸喽!”
小野一瞧也哈哈笑了起来。
江意绵看去才发现,原是刚才小暖儿拽着的猫眼草里面的汁液混合着手上的脏污成了脸上的大花纹。
幸而碰得不是特别多,不然可会引起皮肤过敏。
江意绵嘴角不自觉笑了笑,正要继续砍灌木丛就瞧见小暖儿拔了株猫眼草就朝嘴里喂去,只惊得她连忙出声制止,“小暖儿别吃,那草有毒。”
这话一出几人都被吓了一跳,小暖儿连忙把手里的草丢在地上,眼圈瞬间红了,“小暖儿听话,不吃,姐姐,我,我会不会被毒死啊?”
她就是想尝尝那白色的汁液是不是甜的。
王凤琴更是丢下手里的镰刀就朝着小暖儿跑了过去,脸上满是焦急。
江意绵忙继续道:“没事,毒性不大,小暖儿只舔了一口不会出事的。”
猫眼草又叫打碗花,乳浆草,有些地方直接叫猫眼睛,因其形状酷似猫眼而得名。
其性微寒、味苦,有轻微毒性,具有解毒散结、镇咳祛痰、杀虫、消炎的功效。
听说没事,几人才松了口气,小暖儿却也不敢再随便捡东西喂进嘴里,只怕有毒。
她可是亲眼看见过家里的老鼠因为吃了有毒的东西,直接死翘翘了,躺在地上硬邦邦,没有呼吸,她可不想变成那样。
几人又忙碌了一个时辰,终于清理出一块地,等到搭好窝棚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
林子里也在此时传来几人的脚步声。
远远就瞧见刘小芸背着大包小包,身边跟着个十来岁的少年,少年背上还背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
王凤琴见是刘小芸一家,连忙上前帮忙,等把他们的东西接过放在地上,才有些惊讶地道:“小芸,怎么这时候才上山,其他人呢?”
昨日听说刘小芸要跟着村里人一起,她还以为对方会早早上山找地方落脚,没曾想竟快天黑才上山。
刘小芸还没说话,一旁累得够呛的狗剩,还没喘口气就大骂道:“呸,什么村里人,早上磨磨唧唧不上山就算了,刚才一上山见刘家附近有空地,就赶紧抢占好位置搭上窝棚了。
原本我们也打算在那里搭窝棚,却被王二狗夫妻抢占了,要不是天色快暗了,我定要好好和他们理论一番。”
最可气的还是一起上山的几家,竟没一个人帮他们说话的,纷纷劝他们重新找地,明明是他们先占的地方。
刘小芸只低声呵斥,“狗剩。”
狗剩见娘亲生气,只好敛下脸上的不满,拿出柴刀砍着周围的灌木,一下比一下用力,像是在出气。
江意绵和小野从林子里抱着干草和枯叶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刘小芸一家的窝棚也搭了起来,挨着林子,和江家的倒是隔了好长一段距离。
不过因着天已经黑了,窝棚周围的杂草还没除,只是把一些碍事的灌木给砍了。
江意绵看了几眼那依旧茂密的草丛,抱着干草和枯叶就进了自家窝棚。
因着没床板,地上又凉,她特意去找了些干草和枯叶,打算铺在地上再铺被子将就一晚,等天亮再去找竹子做床板。
晚上吃的稀粥和野菜饼,几人都吃得很满足,毕竟累了一天,倒是没什么可挑剔的。
小暖儿和小野因为白日走了太多的路,吃过饭就窝在被子里睡觉了。
王凤琴则是因为身体虚弱早早昏睡了过去。
江意绵熄灭窝棚外的火,又在两家窝棚附近撒了些驱虫粉正要离开,就听见旁边窝棚里传来轻声的哭泣。
她脚步顿了顿,看了那窝棚一眼才去睡觉。
说是睡觉,她也睡得不怎么踏实,神经时刻紧绷着,注意着外面的风吹草动,生怕出什么事,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她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只觉得有些热。
山里的气温昼夜温差大,白日里艳阳高照能晒死人,晚上小风一吹,冷得让人直哆嗦。
这会太阳一出来,周围的气温升高,江意绵盖着的厚被子只给她捂出一身汗。
王凤琴正守着锅里温着的粥,见江意绵从窝棚里出来,连忙朝她招手,“意绵,这粥还热着你快吃了。”
江意绵应了声,见远处窝棚里只有那个瘫痪的男人就收回了视线,喝了碗加了萝卜干和野菜的咸粥,就一个人带着背篓去找竹林了。
原身以前跟着沈大壮一起上过山,记忆中在山上见过一片竹林,就是已经忘了具体的位置。
江意绵循着脑海中的记忆在山上四处查看着,找了一圈,偏偏愣是没看见竹林,不过倒是让她发现了一地的荠菜。
嫩绿的叶片挤着叶片争先恐后地想要从地里长出来,瞧着就生机勃勃。
许是因为背着光的缘故,这时节应该已经开花的荠菜还嫩绿着,用来包荠菜馅的饺子最是鲜美。
她以前空闲的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山上,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