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六松开扯着嘉贵人头发的手,瞪了一眼双喜,“你家主儿不好了,去找太医,找皇上,找皇后!”
“找本宫做什么?本宫都躲到这犄角旮旯了,你还能寻到,你是bug吗?”
“赶紧走,记住,你没看到过本宫!”
双喜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回跑,这不是偶尔碰到的吗?
再说,霸歌是什么歌?
瓜六收回视线,看着意图起身的嘉贵人,脚下一个用力,“你还想跑?”
“你无凭无据,凭什么指责嫔妾?”嘉贵人吃痛,花容大变。
“凭什么?”瓜六笑的梨涡浅浅,“没证据不代表不动手,总之这话本子也是全武行,不差本宫这一个了!”
“景泰,打烂她的果!”
景泰搂起袖子,毫不犹豫的抽了下去。
啪——
啪啪!
巴掌声在宫巷里激起阵阵回音,落入瓜六的耳朵里只觉得浑身筋脉都舒展了不少。
她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朱红色的宫墙上,冷眼看着逐渐面目全非的嘉贵人说道,“你想找本宫报仇,大刀阔斧的找本宫来,不必拐弯抹角的用害别人的方式来害本宫。”
“仪贵人、玫答应你动了也就动了,你还敢动慧贵妃?”
“你这条命今儿个算是本宫借给你的,等本宫心情不好了,随时都拿走!”
“毕竟,阴曹地府,我比你走的熟多了!”
景泰打累了,这才停下手。
瓜六解下腰间的荷包,扔给景泰,“里面的白花丹是个是个好东西,给她撒脸上,让她尝尝玫答应和仪嫔烂脸的痛楚!”
嘉贵人吓得朝后面爬了几步,“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是!”景泰手脚麻利的打开了荷包,抓起一把里面的白花丹粉就朝着嘉贵人扬去。
“啊!”嘉贵人歇斯底里的喊声充斥了整个紫禁城,不远处的宫人们听到这声音纷纷站在了原地不敢向前。
瓜六长吁一口郁气,对景泰和双福吩咐道,“走,去看看月姐姐。”
嘉贵人十指护在脸上,哭的肝肠寸断,“瓜尔佳文鸳!瓜尔佳文鸳,早晚有一天我要你的命!”
“主儿!”贞贤扶住嘉贵人起身,“主儿,咱们去跟皇上说说,奴婢不信,这紫禁城她一个小小的嫔位还能如此肆意妄为吗?”
“对,皇上!找皇上!”
——
喀嚓~
一声惊雷划破天空,正值盛夏雨季,老天奶的脸说变就变。
瓜六看着层叠的乌云,只觉得烦躁异常,迈入咸福宫的时候竟听到了高曦月歇斯底里的喊声。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只见乾隆和琅嬅一脸焦急的坐在炕桌边上。
“你来了?”琅嬅叹气,“曦月动了胎气,要早产了!”
早产?
这不还有二十多天才到预产期吗?
苏绿筠听了这喊声一时感伤,拎着帕子擦起了眼角的眼泪,“这俗语有云,七活八不活,贵妃喊声如此凄惨,怕是生产起来无比艰难啊!”
“闭嘴,少说丧气话!”瓜六剜了她一眼,甩着帕子就朝屏风后走去。
“娘娘!”李玉眼疾手快拦住了她,“产房污秽,娘娘不能进去。”
“产房污秽?你们一个个哪个不是从那污秽之地出来的?你一个太监呆在这做什么?给本宫让开!”瓜六一把推开李玉。
李玉小心的看向乾隆。
乾隆摆手,“她们感情好,随她去吧!”
产房里由一层纱帘隔开,江与彬在纱帘外煎药,见瓜六来了,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跪了下去,“微臣!”
瓜六拎住他的衣领,“娴嫔进了冷宫,你若是想让本宫把惢心带出来,就把高曦月给本宫救活!”
“是,是!只是月主儿身子本就虚弱,加之受了惊吓,动了胎气,有血崩……”江与彬听到惢心的名讳,眼睛都亮了。
瓜六的手更用力了,“拉不回来,你和惢心去给她陪葬!”
“是!”江与彬应了下来。
瓜六走到高曦月窗前,只见几个产婆子撑起来的被子下面满是血迹,她紧张的攥紧了拳头,看向脸唇一色的高曦月,“你怎么回事?这么点子事儿就受了惊吓了?”
“在潜邸的时候,嫔妾不就是告诉过你了,这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下去才有希望赢到最后!”
“你吃了嫔妾那么多顿火锅,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糊了她一脸。
床上的高曦月努力扯起笑颜,朝着她伸出手,气若游丝的说道,“你啊,就是嘴硬心软。”
“若是本宫不在了,日后你要学会收敛一点脾气。”
“你说的对,这皇宫就是吃人的魔窟,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中了招了。”
“以后只剩下皇后娘娘护着你了。”
瓜六看着她伸出的那只手,迟迟没敢上前,不过却还是看到了她嘴边若有似无的疮口。
终究还是中招了!
江与彬终于煮好了参汤,“祺主儿,参汤好了,这是皇上的长白山野参……”
“别废话,茉心,还不拿回来!”瓜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