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切的实感。
啊,原来他真的是龙,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龙啊。
阿遥尝了一口就把泡面碗递给中原中也,这毕竟是不属于他的加餐。白发的龙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他看向中原中也,眼睫轻缓地眨了眨,就如同一只蝴蝶落在了纤长的睫毛之上。
嘿嘿笑了一声,阿遥整个人又重新瘫倒在沙发上,他从胸口摸出了随身携带的小镜子,葱白指尖在镜面上一笔一划写下阿散的名字。
同时还小声念叨:“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港口Mafia也好,还是我现在的白发状态也好,还是得告诉阿散才好。”
中原中也忍不住吐槽:“什么啊,你们不是才分开没多久吗,而且阿散都没真实来过这个世界,你说这些他能理解吗?”
“我说你这就不懂了吧,”阿遥数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已经好多好多年没和阿散见面啦,而且情侣之间就是什么小事都要分享,阿散从来没说过烦,我没把你今天早餐面包烤糊的事情告诉他就已经很不错了!”
龙非常语重心长:“中也啊,你这都不懂,以后可怎么谈恋爱啊,你不会要孤独终老一辈子吧。”
年仅十岁的中原中也:“……”
……他的人生还很长,不至于活成这么沉重的样子。
趁中原中也失语的片刻,阿遥手指灵巧,已经在镜面上划下三次阿散的名字。
莹莹白光如星河流转,暖洋洋地包裹住全身,这时两方世界流速相似空间连通的证明,如果不出意外,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会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出现在他面前。
阿遥静静地等待,屏住呼吸。
然而这一次却和以往不同。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经历了四季般漫长,光华模糊了视野,在最刺目耀眼的时刻停驻了片刻又缓缓消退,然而散兵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直到白光散尽的那一刻阿遥的眼前都只有他自己。
唯独在光褪去的那一刻,一张信笺突兀出现在半空,啪嗒一下落在地毯上。
阿遥把信捡起来,信笺背后用印泥封得死死的。将信纸在手中的时候阿遥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直觉如同过去千百次一样生效,急匆匆的他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
尖锐的指甲划开印泥,霎那间,海风咸湿的味道透过信封,阿遥从不知道即使同样是海水,分离在两个世界,提瓦特和横滨的大海味道也有不同。
信纸展开,锋利隽秀的字体抬头。
是横滨日语的,“见字如唔。”
这不是阿遥第一次收到散兵的信件,但是用日语写的是头一次。全提瓦特只有阿遥和散兵两个人懂得异世界的语言,阿遥不知道散兵这一次是为了什么才会使用这种文字,视线往下扫。
“前阵子空离开深渊,委托我帮他联络旅行者,我被他缠得没办法,算了,总之是和他有过约定,帮忙找人就找人吧,就是他和荧相认之后那种黏黏腻腻又不说话的状态真让我觉得心烦。”
“有话不会好好说,要不然长了张嘴是用来当摆设的吗?”
长了嘴但是在踏鞴砂背着散兵干了不少事的阿遥:啊,总觉得也被连带着骂了一顿呢。
散兵骂人的时候总有种机//枪扫射的错觉,阿遥晃晃脑袋,把脑子里灌的错觉丢出去,接着往下看。
“我见到了丹羽的后人。”后面的笔触显而易见地停顿了,不知执笔人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心态究竟如何,阿遥只知道后半句话阿散假装若无其事的语气,“是神里家那个男人派他来送魔神奥罗巴斯的残蜕。”
就像阿遥说的那样,散兵也总是会在信里写下诸多琐碎的小事,任由读信的人在心里凭空描述一个写信的身影,凭空填补上未曾参与过的故事,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
说谎或者隐瞒造成的苦果他们早就已经尝过了。
所以散兵没有隐瞒任何事,他讲了他和空荧的计划,讲了他们踏上了须弥外海的无人岛屿,讲了他捏碎了好不容易得来的雷神之心。
在信纸的最后,是散兵用神力仓促之间留下的一句话:“天理说,你带来的雷电和坎瑞亚的科技会激发引起世界崩坏的能量。”
嘭——
阿遥无知觉散发的雷电瞬间击穿了玻璃桌面。
玻璃粉碎的声音吓了中原中也一大跳,他忙不迭地凑上来,却看见阿遥没有焦距的双眼和苍白的脸色,连同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耳边还有他的喃喃:“阿散……去见了天理……”
即使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阿遥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的虚幻感,尤其是散兵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好像预示着从天理的角度而言他才是引起世界崩坏的大魔王。
如同他在港口Mafia扮演的恶龙,在提瓦特却成了货真价实的恶龙一样。
“不行!”阿遥腾地站起来,“不行,我不能在这干坐着什么都不做。”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