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总是令人感伤的,陆知年很珍惜在家的最后一晚。
“媳妇儿,你在家等我消息,我处理好了部队的事,就回来接你们。”
“平常水果罐头吃完了,就让长青骑车去三叔公家打个招呼,让三叔公帮你买,怕麻烦也可以让大舅妈或者二舅妈带着长青给你买。”
“钱你正常花,我自己有津贴,有时候就跟朋友捣鼓东西分钱,到时候都给你攒着。”
“好了好了,陆知年,你不困吗?”
苏梨落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小羊羔转啊转。
“不困。”
“那我困了,我得睡了,还有你小心点,投机倒把万一被人举报了,你前程可就完了。”
“嗯嗯,知道的,放心吧,我有分寸。”
陆知年捏了捏媳妇儿的手心,又抓到唇边亲了亲,媳妇儿担心他呢。
苏梨落说睡着,真就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一看睡眠质量就很好。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陆知年起来穿衣服,穿鞋。
轻轻地在媳妇儿脸蛋上啄了一下,依依不舍地拿起收拾好的行李包,轻手轻脚地离开屋子。
床上盖着小毯子的苏梨落,却是睁开了眼。
不道离别,无惧别离。
一路顺风啊,陆知年。
外间,苏宏年、苏大河父子两人都在帮着收拾瓶瓶罐罐的东西。
有肉酱、辣椒糊、烙饼、馒头,洗干净的黄瓜,萝卜。
满满当当,塞满了篮子跟布袋。
早饭是一海碗的蛋炒饭,还有两个卤蛋跟鸡腿。
陆知年看了看外公,心想,老人家还是稀罕他的。
长青也分到了一碗蛋炒饭,一个卤蛋跟鸡脖子。
原该高兴吃到好吃的,但一想到姐夫要归队了,就高兴不起来。
“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半个月,慢的话一个月左右吧。”
陆知年分了一只鸡腿到长青碗里,示意他快吃。
“姐夫,我们都会想你的。”
长青食不知味,眼底都是难过。
陆知年揉了揉长青的脑袋,安慰道:
“嗯,我也是,不过我们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没有国,何来的家。”
苏大河曾经也是一名军人,自然知道轻重缓急。
提醒儿子:
“长青,快吃饭,吃完了送你姐夫去镇上。”
“喔。”
长青闷闷不乐,扒饭的速度快了几分。
陆知年吃完了,洗完碗筷,将自行车推了出来。
他带的行李不多,就夏日里两身换洗衣服,一双换用的鞋。
身上原本留了六张大团结就够用了,结果他忽然发现,裤子口袋里多了一包东西
媳妇儿,啥时候塞他兜里的?
压抑住叫嚣的情感,他绑好东西,告别了长辈们,带上长青,骑车离开
“叮铃铃~”
不道离别,无惧别离。
媳妇儿,等我回来。
长青是九点边上回家的,一头汗水。
“慢点喝,你姐夫这时候也该上火车了。”
王锦绣叮嘱孙子喝水喝慢点,同时瞅了一眼没什么变化的外孙女。
长青喝了半壶水,解渴了许多,平息好呼吸后,说:
“嗯,姐夫说到了部队就给姐发电报,报平安。”
“陆——
咕噜~”
苏梨落吸了一口面汤,承认,她现在是有点怅然若失。
唉,习惯,真可怕。
摸了摸肚皮,她还能再干一碗面!
“呜呜呜~”
“轰隆轰隆~”
列车运行中,陆知年坐在窗边位置,思绪翻涌。
当务之急,解决掉部队里的暗涌,跟上级取得联系,来一个瓮中捉鳖
一营、二营
北部地区——
第六陆战团,总指挥室。
“叩叩叩~”
“进来。”
“报告师长,接到线报,湄河岸边,有线人目击到了疑似一营营长的踪迹”
听完汇报后,宋建民面色越发凝重了起来。
一营营长陈向东,已经消失两个多月了,按照计划,他不该这个时候出现在湄河附近。
二营营长葛光明呢,如果陈向东出现了,那他又去哪里了?
案件变的越来扑朔迷离,宋建民不禁感到头疼,从抽屉里拿出药品,含了一粒在舌尖,缓了缓,沉吟片刻后说:
“让线人继续观察,随时汇报。”
“收到!”
房门关上后,宋建民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用指尖敲击扶手。
毒枭贩毒运毒,兹事体大,屈指可数的人知道这件事。
也许,这些人里,有人已经被渗透了。
那接下来的计划,就需要人里应外合,以假乱真的情报穿插,让敌人自乱阵脚~
接下来几日,稻香村里阴雨连绵,仿佛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般,雨水倾盆而下。
这场雨一直持续了数日之久,终于在一个清晨,太阳从云层中露出了笑脸,阳光洒在大地上,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