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已经落下去大半个了。
只剩下三分之一还挂在地平线之上。
余晖渐渐黯淡,可却衬托的夕阳前面的大片云彩,是那么的火红,是那么的炙热,是那么的明亮。
整个皇城被笼罩其中,更显得寂静和神圣起来。
张楚在水池旁用力的搓了搓脸,最后是和长乐,何兴友一同走出的大安宫。
长乐不可察的看了眼何兴友,就斜望着张楚,嘴角含笑,没有说话。
倒是何兴友,颇为激动,当出了大安宫,便向张楚做了个辑:“早就听说秦川县子聪慧敏达,才智过人,今日一见,果然是一点都没错。”
“还请问秦川子,太上皇的心结,秦川子是怎么打开的?”
何兴友很重视这件事。
他觉得心结其实就是心病,虽说和肌肤之症不一样,可在他看来,仍旧是人身上的一种病,甚至于比一般的缺胳膊少腿还要严重些。
毕竟这些病症顶多只是影响身体之一隅,而心病不论大小,影响的皆是全身,而后所带动起的全身破败,令人心悸。
何兴友最近一直在朝着这个方向行进,可翻阅古今药典,发现相关记载几乎很少很少,所以,他走的颇为艰难。
所以说,对于今日李渊这个活生生的例子,何兴友很是上心。
“何太医客气。”
“某家惶恐,何太医名动大唐,怎能向小子作揖,实在是不敢当,不敢当。”
张楚也赶紧停下脚步,给何兴友还了个礼。
这何兴友的名字,张楚听说过,可以说是老神仙之下第二人了。
而且何兴友也常常以曾经陪伴老神仙身侧三日而骄傲。
再因为太医署这个特殊的地方,不论是世族大家,还是武将勋贵,都无比礼重,地位颇为超然。
“秦川子,不用如此,老夫确实是打心里请教。”
“秦川子曾言:圣人无常师。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秦川子,你这句话可以说是说到老夫心里去了,现在太医署中,你的这句话,已经高高挂于药堂之中,只有如此,我医道一途才能真正的繁盛起来啊。”
“故,秦川子,老夫这一辑,实在是应当,应当,应当啊!”
何兴友很郑重的向张楚用力的再行了一礼。
张楚不好说什么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看着眼前已经能称得上鹤发的太医署署正,张楚心里也不免感慨,这是真正的俯下身来钻研某一行的大才,可以归结于科研一类。
比孔颖达这般夫子,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人家这可是真正的推动着人类文明的前进。
张楚赶紧搀扶着何兴友,慢慢再向外走去,并说道:“其实,这件事小子也是误打误撞罢了。”
说着,张楚还扭头看了眼后面跟着的长乐,压低了声音,凑在何兴友耳畔,用仅仅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何太医,你也知道,太上皇的心结是在什么地方。”
“治病嘛,讲究的就是对症下药,所以,小子就说了下当前陛下所面临的困境,换做是太上皇是万万做不那么好的,=并且讲了些太上皇很爱听的事情,然后,再辅佐于扑克这个可以让人兴奋的工具,便让太上皇焕发生机也!”
“其实,对于当今陛下,太上皇心里也早就已经释怀,陛下确实担得起大唐皇帝这个名号,只是碍于面子不愿承认罢了。”
“所以,咱们就顺坡下驴,多多顺着些太上皇,心病嘛,让他这口气顺了,其实也就好了。”
张楚轻声道。
何兴友连连点头,他对于张楚的说法,很是认同:“确实是如此,是极是极,秦川子讲的对,其实老夫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哎·······”
“这些事情,老夫做不了啊。”
张楚嘿嘿一笑:“所以,何太医,这也就是第二点了,治疗心病啊,优先考虑的不是郎中有多大的名头,而是要将心比心,用病人信任的人,代替自己去做这些事情,你可以遥控指挥他,切记不可亲自上阵,不然很容易会让病人产生抗拒的念头。”
何兴友恍然。
“哎呀呀,秦川子,佩服佩服,你说的没错!”
“老夫这阵子,也接触了不少心病症状的病人,可是他们见到是老夫来之后,压根连见都不想见,更别说治疗了。”
“对!”
“老夫可安排病人最能信得过的人,如此事半功倍,妙哉妙哉!”
何兴友激动,又是向张楚行了一礼。
“何太医,这药膳,还挺香,不知道何太医原本是想着怎么治疗太上皇的病症呐?”张楚看了眼何兴友的药童,疑惑道。
李渊之前的身子状态,自己见到第一眼的时候,真的是被惊到了。
用行尸走肉来形容,可以说是无比妥帖,这样的人还能再坚持两年,张楚有点不敢相信。
何兴友顺了下胡须,轻轻一笑:“说来惭愧,老夫对于这个病症,无从下手,只是偶尔从安南巫医手中得到了一些幻药。”
“就是服用下去,会让病人陷入迷幻之中,让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