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我回去的时候干净着呢，那老婆子就是喜欢收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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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的声音明显变了调，变得滑稽，像是村长家杀老猪时候的声音。陆川生用力挤了挤双眼,甩了甩脸上的泪，看清了先生哭得老泪纵横的脸，哭的可丑，一把年纪了还哭。哭的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严自在赶忙别过头，拿衣袖擦了擦脸，笑着道：“哎呀，快没时间了，先生我得说正事了，川生你别看，听着就行。”

“”

“川生，很抱歉啊，其实我一直都骗了你，我叫陆自在，是中州中部陆氏宗族的人。就是陆家，你去中部应该能见到。”

陆自在抬着头望天，擦了下眼角。“十六年前我来西部找我那家族联姻的宜妻，半路遇到个老头。”

“他把我打趴下，以整个陆家要挟我，他要我找一个金灵核有什么金宝灵的人，当那个人的护道人。”

“那老头似乎还懂占卜，应该是算到了今天这场屠杀，他要我保你不死，然后献祭我这条命。”

陆川生脸色微变，一下子有些反应不来。

望着越来越近的山顶，看到了那座山庙，陆自在突然说到：“川生，你必须活下来。”

“这个世界远远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陆川生彻底懵了，一时间根本消化不了这些信息。他发现身体可以动了，但还在跟着陆自在飘。

“我不能多说，那人说是什么天机。”

“这些你日后自会知晓，不必纠结。川生，我是自愿的，你无需自责。”陆自在边说边扔出一些符纸。

“能参与到这么大的事里来，可以说是先生干的最大的一件事。”

很快到了山顶，陆自在放了两个少年下来，陆川生扭头，看见了座古朴的山庙。四周光秃秃的，一点也不像山下。

陆川生很快就不再东张西望，看着面前虚弱的老头，嘴巴哆嗦着。

“先生，可以不献祭吗？先生。”

陆自在身形一顿，开怀笑道：“川生啊，有时候做人身不由己。可这件事我必须做，不仅仅是为了陆家。”

“先生我很喜欢你，不比我在中部看到的那些娃仔差，甚至要好的多！就是我这先生当的实在是有些欠缺。”陆自在似很亏欠，都不去看陆川生。

他将二人送到庙门口，随后缓缓飘至庙的上方，那些沿途洒下的符纸在这一刻全部动了起来。“川生，我没时间了，里面有封信件，那有先生想拜托你的事。”

随后他飘了起来，神色肃穆，身体不断有血气抽出，直冲冲涌入了那庙顶，腰间的冥火也瞬间泯灭。

陆自在调整了一下表情，恢复了些洒脱气，对着地面上的人影大喊道：“川生！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去吧！外面有先生的大阵，你安心炼化！”

“我传书了最近的正道山派，川生你要用金宝灵掩藏好气息！进入门派学习！”

陆自在说完，耗尽全部灵力催动了半座山大的隐逸阵法，又撒出一叠符纸，使得山顶都笼罩在雾气之中。

“川生，好好活着！”

做完这一切他死死握着腰间的玉佩，那如老树皮般的手微微颤抖。

他的身体也在血气流干之时无力维持飘浮，从空中坠落下来，狠狠的砸在庙顶上。一阵瓦片碎裂声，陆自在又从上面滚落下来，摔在了陆川生身边。

“”

陆川生低下头，看着眼前一具形同枯槁的尸体，青白长袍破破烂烂的。他已经认不出这是先生的脸了，倒像是一具几十年的干尸，只剩下皮包骨，腰间只有巴掌大的肉和那烧到一半的脊椎骨。

陆川生就这么看了几秒，随后，他蹲下身脱下外衣将先生的腰间围上，托在了身后。

“”

陆川生努力不去看向搭在肩膀上的脸，他走到石阿牛身边，咬咬牙把他抱起来，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就这么前后各一个，走向了山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