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很疼,最重要的是她的喉咙也疼了起来,鼻塞咽痛,显然是感冒的症状。
看来是昨晚冷水澡加上湿着头发睡造成的后果。
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事都赶到一块儿去了。
宋莺时洗漱完,给宁西言发了条微信,约他今天再见一面。
昨晚睡着以后,她梦里梦的全都是宋德厚二次脑出血的惨状,像是什么不详的征兆,让她没法安心。
必须快点让宋德厚出来,接受更完善的治疗。
她走出卧室,原本祈祷商砚深已经出门了,没想到在客厅里还是看到了他。
宋莺时直了直肩背,打算直接忽略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而商砚深竟然也没出声拦她。
但宋莺时还没出门,就听到门铃在响。
她正好在穿鞋,就从可视门铃看了一眼,是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宋莺时觉得眼熟。
想了想,才想起来,是上回在医院里给她看过病的裴修,跟商砚深关系不错,还叫他“表哥”。
看来,是来找商砚深的。
宋莺时穿好鞋正要出门,便顺手给他开了门。
裴修跟宋莺时一照面,先是一楞,而后才开朗地跟她打招呼,“嗨,嫂子你也在家?”
宋莺时对着陌生人总不好摆脸色,便“嗯”了一
声,便准备出门。
然而,裴修却叫住了她,问她是不是有急事要出门,“能不能耽搁你几分钟?”
宋莺时给宁西言发的微信他还没回,倒是不着急,就问他,“裴医生,你有事吗?”
“是这样的。深哥的伤口昨晚又裂开了,这样反反复复的对伤口恢复不利,正好你也在家,我正好跟你讲述一下护理的要点,尽量养护好伤口。”
裴修把宋莺时当做商砚深的老婆,这么要求合情合理。
然而,听到他这句话的夫妻两个,面色都不约而同地沉了沉。
宋莺时昨晚半醉半醒的时候,确实瞥见过商砚深胳膊上血红的纱布,但她后来洗完澡清醒一点了,再出来就看到商砚深换了身衣服坐在她房间,完全看不出胳膊那里受伤的痕迹。
她只当自己是看花眼了。
或者他就算真的受伤了,昨天晚上那样的冲突之下,她也不想上赶着去关心他。
今天也是一样。
宋莺时便婉拒道:“我不太擅长换药,等下家里的阿姨会过来做卫生,你跟阿姨说吧。”
裴修小心地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要露出离谱的震惊。
可是这豪门夫妻未免也太没有人情味儿了吧。
但裴修想起上次看到的样子,商砚深显然是很在意自己这位太太,不
由地想出点力,帮他一把。
“不用你亲自护理,但是嫂子你多少也得关心一下深哥的伤势……”
没等裴修一句话说完,那头的商砚深已经冷冷开口,“有完没完?裴修你别挡着门,让她出去。”
话语极其不耐烦,浇灭了裴修那颗热情帮忙的心。
宋莺时的唇角向下撇了撇,表情冷淡。
她看一眼侧身让出位置的裴修,但控制着自己不要回头看商砚深,挺着背径自朝门外走去。
裴修:“……”
他好好一个专家级外科医生,被一个电话叫到家里当家庭医生缝合伤口,杀鸡用牛刀也就算了。
来了还要围观这对夫妻闹别扭。
还没有一个人领他的情。
加钱,必须加钱。
裴修换了鞋走进去,“哥,你跟嫂子吵架了?”
商砚深一脸你废什么话的表情,“干你该干的事。”
但裴修就是个管不住嘴的,这是外科医生的通病。
他手刚接触上商砚深的胳膊,就明显感觉到他的体温高于常人,“发烧了?”
不等商砚深回他,他就自顾自接下去说,“我刚听到你老婆的声音也哑了,你俩同时感冒?谁传染的谁?”
商砚深“啧”了一声,自己动手打开腰带,将睡衣脱下来。
没想到裴修还在自顾自地说,“既
然还能相互传染病菌,这么亲密就别闹别扭了……卧槽。”
他低头看到商砚深发炎的伤口,没忍住爆了一句粗。
然后也意识到商砚深为什么会发烧了。
肯定不是因为相互传染了感冒,而是发炎了
商砚深淡淡点评道:“庸医。”
裴修:“……这伤口肿成这样,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你昨天晚上就该叫急诊的!别告诉我你自己随便包扎了一下,就这么扛了一晚上。”
商砚深耐心耗尽,忍无可忍,“你要么动手,要么就滚出去。”
裴修幸好今天带了全套的缝合工具,一边消毒准备开工一边张口闲聊。
他啧啧几声,“你这应该是大砍刀造成的伤口,再深一点就伤到肌腱了,怎么伤的啊?”
商砚深闭目,声音冷淡,“你到现在还没升副高,知道什么原因吗?”
裴修学历高技术好,还是国外镀金回来的,按照他的资历,早就该升副高了。
只不过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