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芝听着她爹和三哥的对话,猛地一愣。
立刻明白过来,父亲的意思是要把大哥的工作给三哥,当下她就不干了。
李秀芝梗着脖子,脸红脖子粗地对李全镇说道:“爹,你怎么能这样?那份工作我也想去,为什么不让我去?”
李全镇眼睛一瞄,瞪向李秀芝,语气严厉地说道:“你一个丫头片子,要什么正式工作?你嫁人之后,难道要把工作带到婆家?你三哥就不一样了,你三哥什么时候也离不开咱家。”
李秀芝听了这话,心里委屈极了。
她哭丧着脸说道:“不行,这个工作必须给我。我可以把每个月的工钱都交给你,我一分都不留。”
李秀芝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她只要有了这份工作,就可以找个城里人嫁了,到时候去城里过日子该多好。
她到现在还不嫁人,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嫁到城里,过上城里人的日子。
李全镇看见李秀芝胡搅蛮缠,便沉下了脸,说道:“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要不然我就不管了。”
“爹……”
李秀芝心有不甘,但沉下心来一想,让她自己去要,一是她拉不下那个脸来,二是她也要不来呀。
那是她哥,并不是她爹,没有肯定不会把工作给她。
唉!就算是他爹,那工作也轮不到她的身上。
李秀芝站在那里,眼眶渐渐泛红,紧紧握着拳头。
她看着父亲和三哥,觉得自己前途一片渺茫没有一点盼头。
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那倔强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
而旁边的秦杏花就像一个隐形人一样,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自从家里的粮食跟钱丢了之后,老头子李全镇就把所有的事都栽在她身上。
她现在是有口难辩,心中满是无奈与委屈。
虽然她曾偷偷给过娘家弟弟五块钱,但也仅仅只有五块而已,剩下的钱粮不知所踪。
她知道,以李全镇的性子,他肯定不会做这件事。
家里一共就三个人,不是她,也不是老头子,那就只能是闺女李秀芝。
秦杏花的心中充满了疑惑,闺女把那些东西偷偷拿到哪去了呢?
她曾在闺女屋里悄悄搜过,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闺女手里也不像有钱的样子,这让她更加困惑。
难道她把粮食跟钱偷偷藏在了外头?
还是她吃里扒外,把家里的粮食跟钱偷拿出去接济野男人了?
她不禁对闺女有些迁怒,平日里自己那么疼她,这个死丫头却暗地里算计自己,让她受了这么大罪。
对于那份工作,秦杏花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
她心里清楚,那是李大江替李大湖和李新闯两人找到的工作,岂是别人说抢就能抢过来的。
可看着这几个人在这里争得脸红脖子粗,她心里觉得一阵好笑。
有这时间,他们还不如去李大湖家试试,在家里你争我抢的有什么用!
不过这些事跟她可没有关系,她才不会上前提醒,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自从钱粮丢了以后,她就仿佛成了一个罪人。
老头子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现在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不过,这样正好,那费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想参与。
李全镇和儿子李大涛商量好之后,便披上外衣,两人直奔李大湖家。
李秀芝看着远去的两人,满脸不甘。
但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抗议两声,翻翻白眼,其他的她可不敢表现出来。
此时,李大湖家,一片喜气洋洋。
虽然在轧钢厂的工作只是一个临时工,但以后还有转正的机会,这对李大湖家的现状来说,无异于是一个福音。
陈素芝坐在灯下,缝补着手中的衣服,心里美滋滋的。
家里几个孩子躺在被窝里,听着李大湖讲述上山打野猪的事情。
李大湖正说到惊险处,大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这个点了,会是谁呢?”陈素芝疑惑地问道。
这年头谁家都困难,一般人家都是从大食堂吃完饭回来,待一会儿就早早睡觉,为的就是节约点灯油。
今天李大湖家睡觉晚,都是因为有了轧钢厂这份工作的喜事,一家人兴奋得睡不着觉。
几个孩子躺在被窝里问这问那,就是不睡觉,李大湖才讲起了他们去打猎的事。
陈素芝干脆点着了煤油灯,在灯下一边补衣服,一边听李大湖给孩子们讲故事。
李大湖不知道会是谁,便笑着说道:“去看看,没准是新闯呢,那小子,没准睡不着觉,过来找我聊天,你不用管,我去看看。”
说着,李大湖 披上衣服,朝着门外走去。
“铛铛铛……”
李大湖走到院子外面,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他爹李全镇和三弟李大涛。
看见这两人,李大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幸亏是晚上,旁人看不出来。
此刻,李大湖心中却涌起一股不安。
他爹今天过来来者不善,恐怕跟他的工作有关。
小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