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站在院子中央,周围是喧闹的村民,但此刻仿佛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他的声音带着失望和愤怒:“你们兄弟间有了矛盾,总能解决,矛盾解开了,我是想让你们兄弟重归于好。可你倒好,不知悔改!”
“李全镇,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能不能将昧下的东西还回去?然后道歉?”
李全镇梗着脖子,强辩道:“村长,我都说了这事儿真轮不到您管。我丢不起这人,再说了,这是我们家内部的事儿,您就别跟着瞎掺和了,行不行!。”
村长怒极反笑:“好啊,李全镇,你真是冥顽不灵!我这是为了你好,为了咱们村的和睦,你倒觉得我多管闲事。行,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村长一甩袖子,扭头就走。
村民们在一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李全镇两口子,真是不知好歹!”
“村长一片好心,他们不领情就算了,还这态度。”
“哼,看他们以后在村里怎么抬得起头!”
“唉!又是一个眼盲心瞎的人!走吧!一个白眼狼有什么好看的……”
“对!走喽!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家干点活儿呢!”
这时候村民们三五成群的结伴走了,只剩下李全镇两人站在院子里像个傻子一样。
夏日的阳光炽热而浓烈,李家村的小路上,李卫兰正背着满满一筐野菜往家走。
她的额头布满汗珠,小脸被晒得通红,但是她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自从家里领到那十只鸡崽以后,李卫兰的心里就仿佛燃起了一团炽热的希望火焰。
每日清晨,李卫兰都会早早起身,收拾鸡圈,打野菜喂鸡。
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心里头清楚得很,这些鸡无比珍贵,是改变她家困境的希望所在。
每天她都背着竹筐,踏入田间地头,为家里的鸡寻找新鲜的嫩草,从不喊一声累。
她知道,父亲的病需要钱买药,两个弟弟以后还要上学,这都需要钱。
她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治好父亲的病,一定要送弟弟们上学,将来像堂哥李卫国那般有出息。
没错,在李卫兰的心中,堂哥李卫国就是顶顶厉害的人。
哪怕每天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哪怕腰背因长时间劳作而酸痛,她都不曾有一丝懈怠。
这天李卫兰打野菜回来,正巧经过爷爷家门口的时候,就看见爷爷家门口围着一群人。
而且,爷爷家那激烈的争吵声和村民们的议论纷纷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便停下了脚步,躲在角落里将爷爷家发生的事,听了个清清楚楚。
村民们的话语像一根根针,扎进了李卫兰的心里。
“李全镇和秦杏花太过分了,李大湖的病那么重,他们不但不帮衬,还昧下李全福给的钱和粮食。”
“这哪像亲爹亲娘做的事儿啊!”
“虎毒还不食子,真没见过这么冷血的人……”
闻言李卫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亲爷奶,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此刻,她的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们明明是自己的亲爷奶,为什么连大爷爷大奶奶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呢?”
她喃喃自语道,脚步沉重地往家走去,心里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回到家中,李卫兰看到两个弟弟正高兴地围在鸡栅栏旁边喂鸡,看到她进来就笑着朝她跑了过来。
“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姐这是给你的糖!”
两个弟弟不约而同的将手里的糖果递了过来。
李卫兰看清弟弟手中的糖,先是一愣,随后惊讶地问道:“卫强,卫邦,这糖是从哪来的?”
于是,两个弟弟兴高采烈地跟李卫兰讲述着今天家里发生的事:“姐姐,是卫国哥送来的,大奶奶让他给咱爹送治病的药,临走的时候他才把糖给了我们。”
李卫兰听完弟弟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大奶奶一家待她们如此好,而自己的亲奶奶竟然做下那样的事,巨大的落差让她鼻子一酸,差点流下眼泪。
她没有接弟弟手里的糖,而是嘱咐他们自己留着吃,毕竟以她家的情况,想吃糖那简直就是不可能。
李卫兰默默地放下野菜筐,走进了屋里。
看见正屋里的陈素芝,她再也忍不住,哭着扑进了妈妈的怀里:“妈,为什么爷奶要这样对待我们呢?难道我爹不是他们的儿子吗?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们?”
陈素芝不明所以,一边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一边问道:“卫兰别哭,告诉妈到底怎么回事?”
李卫兰抽泣着,将自己听到的看到的都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了妈妈。
陈素芝听完,整个人呆住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些年,家里的日子因为丈夫李大湖的病过得十分艰难。
她每天起早贪黑,操持着这个家,却从未有过一丝抱怨。
她总想着,再苦再难,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总能熬过去。
可如今,得知公婆的所作所为,她的心像是被狠狠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