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才一跺脚,道:“可马上就是老爷子的生日了,我的礼物还没准备好呢,不行,我得去想想办法,妹夫,你眼力这么好,不如就帮我物色物色吧。”
韩尘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反正自己也是打算给老爷子买礼物的,正好顺道。
“我们去哪里买?”
白桦问道。
他现在,简直把韩尘当成了偶像。
“就在这里买啊。”
韩尘指了指旁边。
“这里?”
白桦环视了一眼四周,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古怪了起来,“这些地方能买到国宝吗?”
听了这话,韩尘也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如果你整天想着买国宝,早晚还得被骗。”
“古玩本来就是击鼓传花的游戏,最后在谁手里爆炸,谁倒霉。”
“有这么可怕吗?”
白桦翻了翻白眼,显然对韩尘的话不以为然。
韩尘道:“你觉得那鸡缸杯真那么值钱吗?不还是人为炒起来的?说白了,哪怕是一块石头,只要你肯炒,也能把它炒为天价,古玩,玩的就是圈子,懂吗?”
白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既然古玩行里那么多骗子,那么多潜规则,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把脑袋削尖了要进来呢。”
“这还用说,一个钱字催的呗。”
“有道理。”
白桦望向韩尘的时候,眼神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韩尘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像白桦这种性格,早完被人吃了,连骨头都剩不下。
不过,这是人家的事情,韩尘也不想多管。
“对了,妹夫,你为什么喜欢古玩呢?也是为了钱吗?”
白桦又问道。
韩尘摇了摇头,“你要记住我们玩古玩,玩的不是这个东西,而是文化,是底蕴,是文明的符号。跟它本身的价值没有关系,比如这个……”
说着,韩尘从地摊上捡起一个小盘子道:“这是粉彩。这种品相连一百块钱都卖不了,可你从工艺的复杂程度,就能看出那个时期人们的精神面貌,这不比钱有意思多了吗?”
“说得好啊!”
韩尘还没说话,身后便传来了一阵鼓掌声。
转过头来,只见说话的是个中年人。
正是刚刚在古宝斋见过的那个玻璃厂工人。
“古玩,玩的是文化,玩的是底蕴,玩的是文明的符号,说得真好!”
那工人摇头晃脑,眼中泛起了异样的神采,道:“韩先生,可以赏脸一起吃顿饭吗?”
“你认识我?”
韩尘挑了挑眉头。
“是啊,刚刚才古宝斋里,他们不是这样称呼你的吗?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许灿明。”
说着,他伸出手来,看起来彬彬有礼。
韩尘跟他握了握手,随即笑了,“我想你不是玻璃厂的工人吧?”
“韩先生何出此言啊,怎么我不像吗?”
许灿明指了指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工作服。
韩尘咧嘴一笑,道:“我从没见过哪个工人的手掌这么细腻,连一块老茧都没有。”
听了这话,许灿明先是一呆,随即大笑了起来,“韩先生真是好眼力啊,不过我也没有骗你,我的确是在玻璃厂上班,不过我不是工人,而是老板。”
“许灿明?难道你就是那个玻璃大王?”
一旁的白桦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叫了起来。
许灿明笑了笑,“不敢不敢,这,正是区区在下。”
闻言,白桦顿时变得激动了起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道:“许总,你是我的偶像,你知道吗?”
许灿明被他的热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将手抽了出来,转头望向韩尘,“韩先生,能赏脸吗?”
“不好意思,没时间。”
韩尘耸了耸肩。
“没……没时间?”
许灿明的笑容瞬间就在脸上凝固了。
白桦称他为玻璃大王,并不是在捧他的臭脚,而是此人的确有能力。
整个南方十七省,无论家用玻璃、汽车玻璃还是其他工艺品玻璃,有百分之六十,都是从他这里来的。
与之相比,就连临江首富钱远桥,都差着好几个档次。
甚至有不少人怀疑,他才是真正的华夏首富。
能够被许灿明邀请吃饭的人,不是封疆大吏,也得是一方豪强。
韩尘竟然敢不给他面子?
许灿明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直接就僵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桦反应极快,连忙跑了过来,道:“妹夫,你疯了!这可是许灿明啊!他能请你吃饭,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人家随便指点你两句,就足够你一辈子受用了,你怎么还拒绝了?”
听了这话,韩尘也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既然你这么想去,那你自己去就好了。”
“我……”
白桦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我算老几啊!他请的是你,又不是我!”
此时,许灿明也终于回来,有些尴尬地问道:“请问,韩先生是还有其他重要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