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话后,许系带着武映雪离开,没有直接杀死税吏。
税吏的最终结局。
是被一位脸上留疤的中年男人拖走了。
税吏看着他的脸,无比恐惧,其他同样与税吏有仇的人,则是默认着税吏被中年男人拖走。
武映雪从许系口中,知晓了中年男人的故事。
那是远在许系抵达青牛镇前。
所发生的悲惨命运。
中年男人姓李,曾是大乾内地的一名富商,因得罪了县官,全家一同流放到边境。
厄运总是接踵而至。
来到青牛镇没多久,中年男人的妹妹就被税吏盯上,自那以後,那位女孩永久的消失於世界。
“你能把我怎麽样?”
据说,当时的税吏和今天一样嚣张,踩着男人的头,在其脸上割了一刀。
男人一直忍着,忍了很久很久。
直到今天,才终於有机会替妹妹报仇。
他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拖着税吏回家,那份凄惨沙哑的哭泣与税吏的惊恐求饶,形成强烈对比。
“简直杀一百遍都不够!!”
少女听完故事。
沉默很久,最终恶狠狠的说道。
她的手掌翻舞,指尖下意识摸索长枪,忍不住想要动手,但凝视李姓男子许久,还是决定由当事人解决。
死去的妹妹,已经无法再复活了。
这是男人仅有的,可以安慰妹妹在天之灵的方式。
武映雪不想抢夺。
税吏的事情,就这麽翻篇了,青牛镇再次回到以往的平静和生活节奏。
许系和武映雪,或是在家推演功法,或是前往十万大山,实战的同时收割大量妖魔肉。
百姓们用稀缺的材料,努力迎接寒冷的冬季。
一切似乎没有变化。
但阿牛是知道的,青牛镇的全体镇民都知道的,有什麽看不见的东西,悄然出现於每个人心中。
连带着眼前的世界,都变明亮了几分。
……
回到家后。
许系快速步入内屋,拿起《养元功》的原本,迅速翻开第一页,一字一字的重新审视起来。
“养元,温养元气。”
“如果想改善它,使得人既容易上手,又兼具气血武道修为……”
许系陷入沉思,一个又一个的灵感跃出脑海。
【无视资质的功法是不存在的】
【无视根骨的功法同样不存在】
【任何事物,都会形成两个结果,好与坏】
【有一触即通的练武奇才,自然有相对应的痴愚脑袋】
【同一个家庭的兄弟姐妹尚有不同,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想凭藉一部功法,就让所有人成为武䭾,是不切实际的一件事】
【但在今天】
【目睹青牛镇百姓围打税吏的一幕後】
【你後知後觉,即使是快要饿死的人,即使是一无所有的人,他们也有着不弱於常人,甚至是更胜一筹的东西】
【那是难以浇熄的求生欲】
【那是如草芥般的顽强】
【青牛镇的百姓,确实不懂修炼武功,更不懂气血运转,但他们懂得——】
【吃】
“先生,吃和武道功法,有什麽联系吗?”
“有联系,但也没有。”
“您说靠吃就能变强,是真的吗?”
“不是吃能变强,而是他们变强的方式只有吃。”
【你和武映雪共同推演,创造出一门四不像,它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武道功法,没有固定的运功路线】
【种地的人用它,便会在种地时运功】
【挑担的人用它,便会在行走时运功】
【气血流转的路线格外简陋,简陋到即使不懂武学原理,修炼者在日常行动中,都会不知不觉的运转起来】
【而其根本,是吃】
【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吃饭】
【而是以求生的意志,不甘的挣扎,吃掉这些无形无状丶却又真实存在的气与神,激发身体内在的精】
【对於这样的结果,你有些沉默】
【一方面,你喜悦於《养元功》的改善成功,真正看见了,即使是普通人也能修炼的未来】
【另一方面,你对《养元功》的副作用,感到有些不忍】
【改善後的养元功,只要修炼者的意志足够坚定,便能回馈充实的气血修为】
【但那是虚浮的,犹如空中楼阁般的脆弱】
【倘若及时补充营养,身体还能正常维持,但如果什麽都没,修炼到最後就会发生自噬】
【即,自己吃自己】
【燃血,燃命,燃全部】
“这样的功法,真的可以用吗……”
“不,根本不需要思考,对於濒死的人来说,这是真正有用的东西。”
演武结束后。
许系缓缓站起。
他走出房间,在静谧无比的氛围中,抬头望向冰冷的太阳,呼之有雾,吸之有气。
冬季已经要来了,这次的妖魔潮比以往更加危险。
许系最近曾频繁探查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