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看到吵吵起来,连忙劝:“忙别吵吵了,不累啊,都折腾一天半宿了,一个个的都小点火气,看看娃子们都给吵醒了。”
方老太先不吱声了,心想:
“我说啥了我,不都是实话吗?再说俺们也不是不感激沈老三,确实这会小三元也没用了啊,逃荒不就得指着力气大的。”
主要是她觉着自己真没说错啊。打架沈老三受伤最重,
上山,沈老三在后面,她两个儿子打架都一个个的很生猛,上山也是在最前面开路。
读书人除了动动嘴,能出啥力气。
花老太心里也特别不舒服,她听见那话就来气,心里不平衡
她三儿大老远的跑回来,这你可以说是因为他们一家才回来的,
可是三儿还带着那么多东西马匹的,就是连那做冰块子的硝石都买了。
老太太还看见车里那么多香胰子,这得花多少钱啊,一看就不是为他们自己家准备的。
自己家也用不了这么多,
这倒好,一路走来,让他们坐着马车,车厢里还有大冰块子,
再看看那些腿着逃荒的,就没感觉都是沾了她儿子的光?
没一个正儿八经的跟她三儿说一声谢谢的,不谢也就算了,
都是族人,一个村里住了大半辈子,别的时候也帮过她家。
还在这嫌弃她儿子没用,力气小?真是气死她了。
花老太之前就在心里琢磨过,这如果征兵的没来,村里人知道没征兵的,还不好埋怨她儿子啊!
看吧,别人不知道这方老婆子肯定埋怨。真是多余管他们。
王福喜的寡妇老娘就劝花老太:
“快消消气吧,大家伙不能那么想,这如果不是咱们提前一步上山,估计这会就被官兵抓回去了,秋子这是救了大家伙的命啊!”
“有啥用,落不着好,还被人嫌弃。”
“没嫌弃,这不是话赶话吗,再说了秋子一个读书人,又不是出力气活的命,人家那是拿笔杆子的手。这会也叮咣的和其他小子慢玩命干,谁能嫌弃啥?
一个村子住了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谁啊,不就是咱们老娘们平时有点碎嘴子?
你也是嘴硬,就算那时候秋子不告诉,你也得折腾着告诉大家伙,
你这辈子,就是吃亏在这张嘴上,整天和老田吵吵还不够吗,现在又加上一个老方。”
其实这事儿,如果被沈呦呦听见,一定跟小机关枪似的护着她奶奶,
在她心里这是失而复得啊,就更加珍惜爷奶还活着,看不了他们受一丁点的委屈。
不过这会她是累的早睡着了,就算是地震估计被埋在里面也醒不了的那种。
就这么吵吵,好些孩子都醒了,就沈呦呦一手沈元宝,一手沈鹿鸣,这三个人睡的那个香甜。
这会沈元宝也不叫死丫头了,因为奶给姐铺的这一块最软乎。
沉浸在梦乡的沈呦呦,根本不知道山洞里的这一出。
不久后,汉子们也弄好了栅栏,留下今天守夜的看着马匹和火堆,其他人都睡了。
李静舒借着火光又给沈知秋消了消毒,上好药,躺在铺好的被褥上,
沈知秋舒服的长叹一声:“嗳,媳妇,累一天后,躺着这草垫子,比咱们家的按摩床垫还舒服,你说是不?媳妇?”
叫了半天没人回应,扭头一看,他媳妇倒头就睡着了,
沈知秋笑笑,在李静舒脸蛋上亲一口,把媳妇的脑袋搂过来,也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天才蒙蒙亮
大人们就起来开始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准备做干粮的做干粮。
高大壮问:“三叔,咱们接下来怎么走,这山里咱也不知道地形啥的。”
沈知秋指指远处:“知道的来了。”
高大壮抬头看去,王福喜扶着沈太爷,后面还跟着十几户人家的汉子,走过来:
王福喜:“准备的差不多了,就早点启程,山里肯定是没有平地好走,三弟,你安排吧,接下来还要准备啥?”
十几个汉子围成一圈,脸上各个愁眉不展。
沈知秋想了想:“还按照昨天上山的分配方式走,把刀啥的都放在自己最近边的位置,
不过今天老人女人孩子走中间,万一有野兽前后夹击咱们,媳妇孩子老人就危险了。
你们开路的也注意点,有没有啥地方的土比较湿润,咱没多少水了,这样下去咱们喝都不够,更别说喂牲口。”
大家伙都点头同意,不过王福喜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山我也就走过这最近的几座,再后面就没去过了。后面咋走,三弟你得提前想个章程。”
沈知秋为难的点点头,也没有地图啥的咋整,还得问问自己闺女。
众人也很茫然,就算他们距离这豫州很近,但是确实是没来过的,王福喜不知道路,自己等人更没辙。
李全出声询问:“城里过不下去,得有不少人往山里跑的,不只要注意猛兽,难民啥的也得注意,
还有就是怕是山里有山贼,都得小心了,从明日起,早上和晚上抽出一个时辰学学功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