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邺记得,自己以前和黎若旖聊到林禾时,她表情十分不屑。
那时萧邺还不明白,这分不屑从何说起。
今日他总算明白了。
林禾就是个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在众人面前吹牛皮,这下看她怎么收场。
林禾的脸越发滚烫,都不敢看长公主了,慌乱的盯着地面,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这事她还真失策了。
没想到她眼下所处的这个朝代是在唐朝之后,那她还是抄一下其它诗人的诗吧。
说不定能够蒙混过关呢。
可林禾的大脑就像宕机了似的,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长公主脸色越发难看,就连皇帝也面露冷意,皇后更是如此。
长公主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林禾过分刁难,可这机会是白送到自己跟前的,她当然也不会放过。
“孔夫人,你怎么了?”
长公主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她。
“本公主还等着你开飞花令的头呢,怎么没下文了”刚才你那诗是李白的,并非你自己所创。”
“本公主也不为难你,你随便说一个就是。”
“这……”
林禾支支吾吾好半天,却难以抬头。
她努力回想,大脑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长公主眼神一冷,声音随之阴沉不少。
“怎么,孔夫人是黔驴技穷了吗?这怎么能行?你刚才说自己饱读诗书,学富五车,难不成是在撒谎吗?”
长公主笑容突然消失,声音越发凌厉。
“在皇帝面前敢撒谎,孔夫人,你脖子上长了几颗脑袋!”
林禾赶忙跪下,瑟瑟发抖。
“皇上,皇后娘娘,长公主,请恕罪罪,我……我想不起来了。”
谁知她这话一出,周围竟笑成一团。
想不起来了,这话可真够让人寻开心的。
但凡是个当真学富五车的,怎么可能想不起来任何诗词?
看林禾这样子,分明是谎话被戳穿后太过紧张,以至于不敢再如法炮制了。
她若再拿别的诗人的诗来冒充,在座足足好几十人,难保会再次被人拆穿。
到时如何向以后和长公主交代?
岂不是越描越黑,不打自招。
林禾也是想到这个了,才不敢再说话。
“你这女子,倒不老实。”
皇帝开口了。
就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足可以见皇帝有多讨厌林禾。
只不过因为他是皇帝,话不可以说的太严重。
林禾意识到了,赶紧磕头。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妾身再也不敢了……”
妾身这两个字的传入黎若旖耳中,她眉头高高挑着,眼神有好几秒的惊愕,许久,嘴角扯出一抹哭笑不得的冷笑。
林禾真是……没话说了。
她身为臣子的夫人,应该自称臣妇,怎么能称妾身呢?
那是后宫娘娘的谦称,跟她有何关系?
她这礼仪真是学的乱七八糟,也不知她究竟哪来的胆子来参加今日的宴会。
估计孔啸南之所以让林禾来参加,就是指望她能借着先知的优势来技惊四座吧。
没想到最后竟闹了这么大个笑话。
想必要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传出去。
到时不光文武百官以及各位贵夫人,就连百姓也会对此事津津乐道呢。
林禾并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满脑子想着如何找个理由赶紧溜走。
皇帝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的嫌弃之色过犹不及。
最后是皇后站出来打圆场,才解救了林禾。
“皇上,今日大家齐聚一堂,还是别让这点小事扰了心思吧。”
“说到底,孔夫人也是好心,只是肚子里墨水不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了丑。”
“本宫想,孔夫人此刻心中也不好受,还是算了吧。若真因这点小事坏了兴致,反倒得不偿失呢。”
皇后这话已经是在暖场子了。
长公主态度如何先不提,皇帝也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当真和一女子过不去。
他也就不计较林禾的大不敬之罪了。
至于长公主,她对林禾是越发不喜欢,可皇后发话,自己也不得不卖她一个面子。
之后,二人不再提及此事。
皇后朝林禾使了个眼色,林禾就像得到特赦似的,赶忙起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的一刻钟,林禾不敢再说话了。
她就像被霜打的茄子似的,努力的缩在那,降低存在感。
而其他人玩飞花令正玩的尽兴呢。
在场的人算是连成一个圈,从长公主开始,一人一句带有花字的诗句。
黎若旖和萧邺也在其中。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半。
整整一个多时辰,这飞花令还在继续。
旁边太监过来报,已经传到一百零六令了。
长公主心中大悦,但再看到林禾,这点喜悦立刻被冲的干干净净。
真是个晦气的东西!
不管自己多开心,只要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