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配……哼,不说这个。”黎颖脸色不快,眼里还有几分志在必得的狠戾,“我迟早得让阮维知道,什么叫姜是老的辣!她想护着那个小贱人,也得看我允许不允许才行。”
阮飞扬心里咯噔一声,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妈,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别太冲动。”
黎颖哪里听得进去阮飞扬的话,胡乱敷衍地摆摆手:“得了,这事儿你别掺和,我自有主张。”
“妈——”
阮飞扬头疼得不行。
黎颖脸色铁青着走了。
阮飞扬皱了皱眉,想了想觉得不对头,打电话给阮维。
“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接到阮飞扬的电话,阮维多少有点意外。
她原本想说阮飞扬不够小心,但想了想他到底是为阮宜恩准备礼物才闹到这个地步的,又不太好意思斥责他了。
想了想,阮维皱眉地开口:“阮飞扬,你不用太费心给宜恩准备什么。”
“可我是小丫头的舅舅。”阮飞扬苦笑,“哪有做舅舅的,不给外甥女准备礼物的道理。”
“你现在身体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不成。”阮维拧眉,“你透支体力给宜恩准备礼物,
我怕你出事。”
阮飞扬一喜,龇着牙乐了:“你是在担心我了,姐?”
“你……”阮维有点怔愣, “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阮飞扬满脸喜色,“特别特别的重要。”
这段时间,阮飞扬不止一次反省过自己了。
先前确实是他太混账,是他王八蛋!这才把原本温文尔雅又贤淑听话的姐姐,逼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对于以前做错的事情,如今阮飞扬只想补偿,若是他始终得不到阮维的原谅,就算他死,他也无法瞑目。
阮维沉默半晌,终于叹了口气:“过去的事情,提它干什么。”
“姐?”阮飞扬一愣,小心翼翼问,“你原谅我啦?”
“原不原谅没有意义。”阮维淡声,“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这句话,和原谅没有差别。
阮飞扬瞬间陷入巨大的欣喜当中,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他笑呵呵点点头:“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肯原谅我,一切都好说,全都好说。”
阮维低眸,微微勾了勾唇。
这个弟弟,倒也不像她想的那么无药可救。
如果现在真的是阮飞扬生命的最终阶段,那……她说出一句不
放在心上,倒也是真情实感。
“对了,宜恩丫头呢?”阮飞扬乐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赶紧提醒阮维,“姐,你得小心点!我总觉得妈她最近有点不对,很可能是要对付宜恩,你可不能让宜恩出事啊。”
“你放心,我是宜恩的妈妈,没有人比我会更在意宜恩是好是坏。”阮维嗯了一声,神色平静,“何况宜恩刚才一直在外头待着,应该也不会出事才对……”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响起阮宜恩的一声尖叫。
片刻后,女童的大哭声响起,歇斯底里几乎背过气去。
在沈家,只有一个小女孩!那就是阮宜恩。
阮维心头一紧,顾不得挂断电话便将手机丢在旁边,一路飞跑出了门。
“宜恩!宜恩——”
阮维急切呼唤几声,几步来到门外寻找阮宜恩的身影。
不远处,阮宜恩捂着胳膊哇哇大哭,旁边还有个手忙脚乱的女佣。
看见阮维来,女佣眼底划过一抹紧张:“少,少夫人……”
阮维走过去护住阮宜恩,急切问:“怎么回事?”
“是、是我的错。”女佣嗫嚅,“我刚才拿刀具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刚好小小姐路过,就划伤了
小小姐……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拿着刀具从阮宜恩身边路过?
她都拿了刀具,她还不知道小心吗!
阮维瞪大了眼睛,气不打一处来,连声音都发了抖:“你,你就是这样工作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女佣瞬间痛哭流涕,捂着脸无法自已。
阮维用力咬牙,抱着阮宜恩去包扎止血。
碘酒涂上去,绷带一起扎上,阮维动作再轻柔,也不可避免地会触碰到阮宜恩。
于是阮宜恩的哭声便从微弱抽噎,变成了放肆的嚎啕大哭。
阮维听在耳朵里,疼在心里。
她真的,真的恨不得替阮宜恩受伤的人是自己!若是受伤的人是她,或许她连对女佣的一句重话都不会有,可偏偏受伤的人是阮宜恩……
“宜恩别哭,妈咪在。”
阮维尽力安抚阮宜恩。
阮宜恩睫毛上挂着长长的泪珠,听见阮维的声音更是委屈,嗯了一声勉强点点头。
阮维心底一阵阵的痛楚。
吴秘书走过来,看见阮宜恩胳膊上一道长长的口子,自己也忍不住“嘶”地抽了口凉气。
这口子,是真的长啊!长得根本就不像是疼爱孩子的阮
维能放任发生的。
吴秘书问:“少夫人,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