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记者眼神一闪,不说话了。
叶茵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要继续刨根问底的打算。
两人彼此安静相对,仿佛是在比拼耐力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来自门外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请问,高文远是在这间病房吗?”
叶茵和高记者同时回过头去。
门口站着个记者打扮的人,脖子上还挂着相机,手里捧着一束剑兰。
剑兰的花语是治愈,早日康复。
叶茵挑了挑眉,看向高记者:“看来,你的同事来了。”
“呃……的确是我的同事。”高记者不无错愕地点了点头,看向门口的记者,“你怎么来了。”
记者走进来将剑兰插到高记者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我是代表单位来慰问你的。”
高记者脸色稍有点不悦:“单位,单位居然会来慰问我?我还以为单位只会嫌弃我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情,为他们惹了麻烦。”
“这……”
记者表情有点尴尬。
叶茵见状就知道,高记者是话里有话。
她冲来探望的记者点点头:“你们先聊着。”
说罢,叶茵直接离开。
身后传来记者松了口气,如释重负的声音:“还好这
位医生是个通情达理的,没有强行留下,要不然气氛得有多尴尬……高文远,你就是这个性格太招人讨厌了,才会被报社送到边缘位置!以你的能力,但凡你稍稍放低身段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高记者冷笑一声:“你又不知道我当初遇见过什么样的事情,你凭什么劝我放低身段?或许,我当年遇见过让我无法释怀的事情呢。”
“有什么不能释怀的?我告诉你,咱们媒体圈本来就是……”
记者无奈,跟高记者絮絮说着什么。
叶茵听到这里便没继续往下听,手插在口袋里走了。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
高记者和这个记者价值观显然不同,二人之间极有可能是交深言浅,就算她特地留下听了他们的对话,很可能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止如此,她还有可能会被高记者警惕上——到时候,一切可就得不偿失了。
叶茵回到办公桌前,眯起眼睛敲打着桌面。
从刚才高记者和同事之间的对话里,不难推知高记者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一直在这个职位上无法升职的。
所以,他得罪的人到底是谁?
或许,是苏家人?
叶茵
正推测着。
忽然,门口那边传来好大的一声响动,好像有什么玻璃制品落了一地,稀里哗啦的声响传遍整条走廊!
“怎么回事!”
叶茵一惊,瞬间站起身来。
随即传来的,是刚才记者惊慌失措的声音。
“高文远!高文远你清醒清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人啊,来人!快救人啊!”
记者的声音几乎声嘶力竭。
不用问,这情况明显就是出事了!
叶茵眸光一沉,直接大步走到高文远的病房里。
“怎么回事?”
高记者同事原本还在鬼哭狼嚎,看见叶茵过来,顿时就松了口气。
“你,你是负责文远的实习医生吧?快叫几个有经验的医生来帮文远看看,他好像是病发了!”
叶茵点点头:“我来看看。”
同事一脸的扼腕:“你来看有什么用,得叫个专家来啊!你一个实习医生跟着掺和什么,你……”
叶茵皱了皱眉,打断了同事的话:“我不是实习医生,我是心脑血管科的主任。”
“什么?”
记者顿时大为震撼,看着叶茵的眼神都不对了。
医生,这不是出了名的越老越吃香行业吗?区区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怎么可能坐上主任的位置!
他不理解!他就是死也不理解!
记者一脸表情莫名,叶茵懒得理会他,直接为高记者摸了摸脉搏,随即拿起床头的对讲机,沉声宣布:“手术室,立刻准备抢救。”
同事一听要抢救,顿时又紧张得不行:“这,文远他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他到底怎么了?”
叶茵目光沉沉地看了记者一眼,目光里的情绪十分复杂,似乎是怀疑的模样。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良久良久才淡淡摇头:“先送去抢救,剩下的事情等过一会儿再说。”
“可是……”
同事还想说什么。
叶茵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叫人将高记者推进了抢救室。
抢救室上的红灯亮起。
叶茵低头打开高记者的口腔,轻轻闻了闻。
一股甜甜的香味瞬间充斥鼻端,这股香味十分化工,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身上该出现的气味。
叶茵皱了皱眉,这味道她其实挺熟悉的,是前两年黑市出现过的一种新毒药。
有人给高记者下了毒。
难怪高记者会忽然发病,难怪他刚才一直那么忧心忡忡的样子……
等他清醒过来,她得好好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