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这样的病人是很麻烦的。
胡凝霜谨慎慎重。
“大奎,再找两个人来帮我。一个去烧水,还有一个去敲药方的门,我们必须抓很多止血药。”
“明白。”
热水也止血药到齐了,胡凝霜也正式开始了。
“喂,你行不行,能不能睁开眼睛告诉我。”
“如果你一直不醒来,我可自作主张给你治病了。到时候不要怪我。”
胡凝霜对他拍了又拍,人也没有回应。
剪刀剪开他的衣裳,一步一步,直到最重要的位置,需要取出在他腹部的箭。
这是最危险的,因为一旦止不住血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整个过程,剧痛无比。
“呃……”
果然,胡凝霜刚动,那人就疼醒了。
一双眼睛里布满疲惫的血丝,又十分警惕,“你,你是谁?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是救你的人。”胡凝霜说道:“马上就要拔箭了,你忍着点疼。”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任你?”
胡凝霜笑了,“凭你现在不信我,你会死。”
“……”
生和死摆在自己的面前。
自己的身体楚寻自己知道。
见他不做声了,胡凝霜继续下手。
“啊……”
“很疼?”
“疼。”
“但是没办法,这是必须要取出来的。”
“酒……有没有酒……”男人喃喃。
如果酒能缓解他的痛苦的话,胡凝霜一咬牙,给它取来一壶最烈的酒。
这人一口气灌进嘴里,仿佛好受多了。
胡凝霜趁机下手,“我数一二三,箭拔出来后按我说的按压住他的伤口。”
大奎点头,“明白。”
“一,二,三。”
鲜血喷涌,甚至呲了胡凝霜一脸,还好大奎迅速按住了伤口。
血腥味就在脸上,胡凝霜忍着难受一把抹掉。
楚寻看在眼里:好大胆的女人。
胡凝霜这边立刻撒药止血,“止血的药熬好了没有,给他灌下去。”
咕咚咕咚。
男人一点也没嫌弃苦。
伤口终于包扎完了,都到了深夜子时。
祁允初不放心的过来看,才知道自家夫人又在干大事。
他还能怎么样,也只能帮忙了。
包扎完了,男人一歪头就昏睡了过去。
“夫人,得派人看着他吧。”
“嗯嗯,派两个厉害的。一来照顾好他,二来看着他,谁知道他是不是好人。”
“夫人,他不是好人?”大奎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推断,他的手心都是茧子。看他筋骨,也是个有身手的人。你想啊,哪个好人在深夜里干这打打杀杀的事情。”
“也是。”
说完,胡凝霜也困乏的很了,“允初,我困。”
“那我们回家睡觉。”
走到门口,胡凝霜又觉得头重脚轻。
“来,我背你。”祁允初弯下腰背。
趴在祁允初的身上,胡凝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回到寝房,祁允初无奈的把她放下,给她擦干净了脸,“你这个脏兮兮的小猫。”
“洗脚……”胡凝霜半睡半醒喃喃。
“好好好,给你洗。”
打来热水,脱掉鞋袜,祁允初认认真真给她洗干净了,才放进了被窝里。
他真的很喜欢照顾她,记得当初他断了腿不能动的时候,凝霜也是对他很好很好。
在他的记忆深处,她永远是那个善良明媚的好姑娘。
胡凝霜一睡睡到天亮也睡不醒。
泉生早起来了,高高兴兴举着一大排烤麻雀,“姐夫,喊我姐出来,好吃的来了。”
“好家伙,你一回来,连麻雀都不放过。”
“这吃人家谷子的坏鸟,咱们吃了它也应该。姐夫,你来一只,可香了。”
“确实味道不错。”
“我姐呢?”
“她还没起。”
祁允初说起昨夜的事情。
一听完了,泉生可警惕了,“姐夫!你什么人都敢往家里救啊,谁知道那是什么人。外面这世道乱的很。
不行,我得去看看是什么人。”
泉生大步走出去。
这边小秋端来早饭把胡凝霜叫醒了。
皮蛋瘦肉粥还有肉夹馍,每一口都香喷喷的。
她享受这份美味,忽而想到昨晚的男人,“允初,那人醒了没。”
“不知道,还没有派人去问。”
“一起过去看看吧。”毕竟自己经手的病人,她有责任把他诊治好。
他们到了这男人的房门外,就看见泉生一脸复杂的在思索什么。
“泉生。”
“啊,姐。”
“怎么不进去?”祁允初奇怪。
“他……”
“夫人,他醒了。”大奎从里面出来,高兴的说道。
“一起进去看看。”
这人果真醒了,而且气色竟然恢复了许多,靠在床边正在喝水。
这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