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欺负我?”泉生笑了起来,“我长这么大,什么地方没待过,土匪窝我都待过,他们还能欺负我。”
说完,泉生又大快朵颐了。
吃饱喝足,再来一小壶甜酒,泉生美滋滋的享受着。
胡凝霜临睡之前,还是去看了看他。
他正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见清冷的月光披在他身上。
“泉生。”
“姐?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我不困呢,来看看你。”
“看我干啥。”
“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习武?”
“明天就回。”
“那我早上告诉我爹,再给你做些好吃的。”
“嗯。”
胡凝霜的目光温和,看泉生的时候就像是看自己的亲弟弟一样。
泉生也察觉到这份温暖,“姐。”
“有心事就告诉我。”
“没有。”
“你才多大,当了一年土匪就能骗过我了?说吧,在穆师傅那边到底遇到了什么。”
“也没什么。”泉生有点丧气,“是我不应该多话,不应该把我没有爹娘的事情说出来。
他们都有爹娘,所以……”
“你被孤立了?”
“也谈不上,姐,就是不太一样。但我没什么,我是去学武的,也不用在乎那么多。”泉生又笑起来,开朗明媚。
胡凝霜心里不踏实,像是泉生这样的孩子,表面上再大大咧咧,心里还是会难过的。
“姐,我都困了。”泉生打了个呵欠,“真的,你快去睡吧,不然姐夫要着急了。”
胡凝霜就这样被推了出来。
第二天胡老爹又做了许多好吃食。
泉生晌午走的,又塞给他许多禁放的零嘴。
胡凝霜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尤其是沈清水那个孩子现在也在那边。
于是隔了一晚,祁允初去了衙门后,她便乘马车去了穆师傅这里。
习武之人,都起的很早,胡凝霜到的时候,他们正在练习棍法。
穆师傅很严格,他们也很认真。
泉生的棍法虎虎生威,叫人不敢靠近。
同时,胡凝霜也注意到了沈清水。
沈清水性子乖张,连他习武的时候也下手狠辣,和前世一模一样。
“祁夫人来了。”穆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见她了,背着手走过来。
“是啊,我来看看我弟弟泉生。”
“这小子的确是块材料。”穆师傅的眼神里颇为欣赏。
胡凝霜笑笑,送上自带的酒水,“那就好,还请穆师傅好好教他,错了就让他改正,该责罚时责罚,一定要把他培养出来。”
“老夫也正有此意。”
“还有……”
“什么?”
“那个叫沈清水的,看起来也很厉害。”
“是啊,新来的年轻人里,他们两个是最出色的。”
“那,哪个更出色一点呢?”
“目前来说,是泉生,他更机敏也更沉稳。但清水这孩子武艺风格霸道强劲,好好调教日后未必不成才。怎么,祁夫人,沈清水你也认识?”
“算是吧。”
胡凝霜没有再多说。
她这辈子不想和沈家人多沾一丝丝关系。
习武习到午时才停下来。
一停下来这帮少年就一溜烟往厨房跑去。
都饿坏了,一个个端着碗筷大勺大勺的盛饭盛菜,然后三五成群的围着吃起来。
尤其是沈清水,显然在这里已经混出了头。
一帮人都围在他的身边。
“水哥刚才真厉害。”
“是啊,水哥这么能打,早晚能出人头地。”
“水哥,过几天我爹娘来看我,好吃的分你吃。”
沈清水从发出一声轻哼,目光别向不远处。
泉生出来了,他端着碗筷左右环视了一周,寻了个空位就准备坐过去。
沈清水一个眼神,就有人抢先一步,把空位占上了。
他再想去别处,那些人竟然故意抱团,不给他空出位置。
明明有凳子,他们宁可踩在脚上也不让出来。
泉生无奈,这种事又不值得打起来,索性找了一处台阶。
谁知道他还没有坐下,就被胡凝霜抓住了手臂,“泉生,我来的正好,你要吃饭了吗。”
“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胡凝霜没有多说,只挽着他往桌子那边走去,“这边有凳子,能不能让一下。”
她是对占凳子的人说的。
那几个人愣了愣,余光扫过沈清水。
胡凝霜一眼就明了了,这些都是沈清水授意的。
她直视着沈清水,声音轻轻缓缓,“你们都来这里习武,就是缘分,同门师兄弟就是好朋友,故意排挤人可是不对的。”
“我们什么时候排挤他了?”沈清水哼了一声,“是他自己来得晚,没地方就去蹲着吃咯。”
“这话说的,习武之人,难道就不需要学礼义廉耻了吗。”胡凝霜看过这些少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是你们被这样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