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厚实的和服也无法遮蔽A150胸膛内那颗因激动与不安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自A150融入舰队以来,那份与生俱来的荣耀与责任便如影随形。
她所拥有的舰体是自己的骄傲,时常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她担心自己的才能,否配得上这份特殊的馈赠。
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A150便会独自站在舰桥上,凝视着浩瀚的星空。
舰队里的每个人都比她擅长作战,就连下水不到半个月的列克星敦,轻易地将她逼入绝境,让她几乎无还手之力。
再然后,和旗舰的近战更是如同梦魇般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在那场决斗中,她拼尽全力,却仍无法抵挡旗舰那如同潮水般汹涌的攻势。
那一刻,她引以为傲的力量被一艘古老设计的战列巡洋舰无情碾压,留给她的是舰体斑驳的伤痕和一颗支离破碎伤痕累累的心。
在战败之后,等待她的并非想象中那般的屈辱与责难,那本该是最为屈辱的契约,随着吕维的出现,却又显得不那么难堪。
吕维温柔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掠过她柔软的发丝,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仿佛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轻声地在她耳边告诉她:“等我们的舰队整齐回港后,来弥补这些日子里你所承受的等待和不易,好吗?”
A150微微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重新焕发光彩。
“嗯。”A150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回应。
“此刻,主人你,才是我的困兽。” 在A150脑海中缓缓浮起。
她内心的枷锁与桎梏逐渐松动,直至彻底释放。
纳米装甲下的舰体印痕频频闪烁,深深地回应着她内心的喜悦和深爱,每一次光芒的跳跃都像是在诉说着自身蜕变与重生,以及那份超越言语的灵魂连接。
这份异样的情感涌动,如同深海中的暗流,虽不易察觉,却强烈而真实,吕维自然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波澜。
在这份情感的洪流面前,他不得不将注意力暂时转移到更加重要的事情上。
舷窗外是组成复纵阵的自家舰队,除了A150每艘战舰上都布满了斑驳的伤痕。
原本冷峻而优雅的蓝白相间涂装,此刻已被硝烟与战火染上了斑驳的灰黑,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钢材的本色。
不远处正在拼杀的联军舰队,海面上炮火交织,硝烟弥漫,燃烧的烟雾将天际染成了一片混乱的灰烬色。
短暂的温存已经是奢侈,令人窒息的漆黑还在海域上逐渐蔓延。
“驱逐舰,前出侦察支援联军后撤的战舰,注意管控烟雾释放的时机,优先掩护被重创但是机动性良好的战舰。”
“唔,我明白了!亲爱的指挥官!”
“咦?又要全速跑起来了吗?岛风是绝对不会认输的!”
“笨蛋!不要污染指挥频道!岛风你又欠收拾了吗?nanoda!”
“对...对不起!呜...”似乎岛风还没把话说完语音就被切断了。
吕维轻轻扶额,驱逐舰虽然可爱也很能干,但好像始终有种不太靠谱的感觉。
不管了,反正有雪风带着,出不了大事。
“舰队开始组成轮形阵,注意防空,优先攻击加斯科涅和大选帝侯一侧的深海攻击机。”
“明白了,长官,不过我可没那么脆弱。”大选帝侯,以一贯的自信回应着吕维。
加斯科涅柔声地说:“嗯,我会注意保护好大选帝侯的,亲爱的请放心好了。”
克里姆林似乎不太开心,声音低沉地说:“指挥官同志,请您专注于指挥就好,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大家的。”
克里姆林确实不需要吕维太过操心,克里姆林的防空足够优秀,她自己就能撑起保护自己的防空弹幕,还能为舰队补齐防空的短板。
即使舰队组成了密集的轮形阵,吕维还是不太安心,对航空母舰和攻击机的阴影似乎早已在他的内心留下了痕迹。
吕维其实多虑了,以如今舰队的防空炮数量和精准度以及两个巡洋舰的防御型对空消耗品的加成下,舰队的防空远超这个世界的正常舰队。
舰队依旧高速航行,加斯科涅也不禁地感叹,“在认识指挥官之前,我从未在战斗中开上过如此高的航速。”
在大海中航行,永远无法开出理论上的最高航速,而吕维的舰队似乎不管海况如何都能开出战舰的理论航速。
这也让舰队更早地和联军会合,此时吕维才从舷窗中目睹联军的凄惨,地图上那些掉队的战列舰正在被深海集中炮火攻击。
而那些偏移出舰队的巡洋舰已经变成了大海上稀稀疏疏的焦黑碎块和钢铁残害,也只有抗沉性较好的战列舰还能够在深海的炮火中绝望地反击。
即使列克星敦有意在保护自己的舰载机,但在塞壬的高度压力下,列克星敦的舰载机已经所剩不多,只能够勉强为舰队里的部分战舰释放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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