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签署完最后一份文件后,吕维终于腾出一些空余时间,得以细细观赏深海堡垒内部。
整个堡垒的内墙都是由紫黑色的晶体构成,从他的角度看起来整个堡垒浑然一体,似乎是天然晶石凝聚而成的完美建筑。
由于现在深海堡垒的能源已经被切断,晶体内墙上那些曾经轻轻呼吸般流动的微光已不复存在。
失去能源的护盾发生器蜷缩起来像根高耸的柱子,撑着堡垒厚重的装甲天花板。
深海堡垒失去了致命的威胁,吕维才有心思抬起头,目睹了堡垒如今的空寂与冷清,和地面上忙碌的联军战士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联军战士们依旧不管不顾地忙碌着,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他这个海军指挥套近乎,机械的嗡鸣声、沉稳的脚步声以及他们之间的呼喊,让吕维看起来像个外人。
吕维漫步走着,他看到装甲载具的检修一刻也没停过,被深海击穿的坦克,被身穿生化防护服的士兵小心地拉进遮挡视线的篷布后进行清理,或许是坦克内部太过惨烈,才需要这样掩人耳目。
检修的工程师穿着油腻的工作服,拿着焊枪切割着被深海击穿的装甲,拆卸和修复受损的机械部件,努力让这些受损的战车再次重返战场。
吕维虽然对陆地上的装甲载具并不甚了解,但他仍能够分辨出这些坦克和装甲运输车的设计风格似乎比战舰更为“现代化”。
这些载具的轮廓线条和装甲,让他觉得这些载具更加接近华夏和苏维埃的设计风格。
或许注重功能性和实用性导致整体简单粗暴,又或者海运需要它们结构紧凑,这让吕维联想到了上辈子轰然倒塌的那个国家。
吕维对它很熟悉,又很陌生,克里姆林的设计或许来源于它的继承者们的幻想。
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他还没遇到过苏维埃的战舰,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苏维埃是否倒下过。
有空还是找北方问问吧,至少现在不适合考虑这些问题。
“索伦,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跟在吕维身后的索伦耸了耸肩,无辜地看着他。
索伦环顾四周后说:“那不行,我们必须保证您的安全。”
“更何况,现在是在深海的堡垒内,我们更需要警惕深海对您的威胁。”
吕维没办法,只能由着索伦跟着自己,只是他不太习惯被一个糙汉子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还没有一步远。
“索伦,你们的装甲载具都是从华夏共和那边进口的吗?”
“它们的设计,让我感觉很熟悉。”
索伦示意一名队员顶替他的位置,他靠近一台修复好的坦克尾部,向吕维招了招手。
“大校,您看这里就知道了,这些装备都是CNS联合分部生产的。”
“华夏共和只存在于历史上了,只是很少人会去了解这些过往罢了。”
“CNS联合分部制造了全球90%的陆军武器装备,您作为海军可能没那么在意,而我们陆军睁眼闭眼都是这些东西。”
吕维看到坦克车位的铭牌,确实是中文,还印刻了出厂日期和制造工厂。
“CNS联合分部既然做了那么多贡献,为什么还会遭受了不少人的歧视和针对?”
索伦踩着坦克的履带,一转身就坐在了坦克上,犹豫了一会说:“人类总是不能互相理解,就像观念的冲突常常比实际的利益冲突更难以解决。”
“您是海军,您难道还不明白海权的重要性吗?”
“在如今的这个世界,没有海权的港区就什么也不是,仅凭陆地上的堡垒和装甲战车是不足以保护任何事物的,包括自己的人民。”
吕维缓缓点了点头,索伦说的确实没错,但是这不太像一个陆军队长说出的话。
“索伦,你是CNS联合分部的人吗?”
索伦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似乎在默许了吕维的猜测。
“你给我的感觉也很熟悉,就像还未熟悉的同乡,虽然你长了一副外国人的脸。”
“大校,您的直觉还真的挺准的,我外婆是华夏人,外公是联邦共和的正红旗,我爸妈是CNS联合分部的军工厂工人。”
“曾经我也毕业于海军学院,当时,天真的我选择去往CNS联合分部履职,人生或许是充满了意外,所以我才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所以我才羡慕您,吕维大校。”
吕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他还是能够猜到索伦的故事,肯定是一个不太美好的故事。
索伦却有些淡然地说:“按照计划,您还有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您需要用餐吗?”
吕维摆了摆手,雪风已经投喂过他了,现在他还不饿。
按照计划,联军舰队将沿着被改造的深海岸防炮布置一条防线,巡洋舰藏在深海堡垒后进行曲射。
联军的战列舰在驱逐舰的保护下在深海哨站近海游曳,这样岸上的防空火力还能覆盖舰队空域的一侧。
至少对于塞壬攻击机的来袭不再那么忌惮,与塞壬战斗机的交战和缠斗已经让联军航空母舰损失了大量的战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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