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缘睡了几个小时,是被饭菜的香味叫醒的,一拉开眼罩便看到季可可已经吃上了意大利肉酱面。
“你自己点的么?怎么不叫我?”
棠缘的声音还有些迷糊,活动了一下脖颈,打了个呵欠。
季可可叼着叉子一脸淡定地朝着她旁边指了指。
棠缘一回头,就看到隔着一个过道,正坐在旁边座椅上吃饭的席卿川,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吃了一口后,才抬起头朝着她微微一笑。
“这家航司的牛排不错,我帮你也点了一份。”
棠缘从震惊中回过神,“你是狗皮膏药吗?为什么会在这儿?”
她为了躲着席卿川,特意买了最早的航班,天还没亮就抱着季可可打车走了,这样都能追上来?还买了同一班飞机,同一个舱位,甚至就在旁边!
正说着话,空姐已经端着点好的牛排过来。
“女士您好,这是您点的牛排。”
棠缘纵然不乐意,也不会为难空姐,只好憋着一股气道了谢,“谢谢。”
摊开餐布时,她故意在过道上用力抖了两下,恨不得把空气里的灰尘全都抖到席卿川的牛排盘子里。
吃屁去吧!狗皮膏药!
掀起的风让席卿川停下了
切牛排的动作,棠缘也感觉到了,原以为席卿川会生气,却没想到回头看到他时,他的唇边却勾着一道弧度。
“你笑什么?”棠缘脱口而出,“很好笑吗?”
席卿川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从重逢之后,每一次一见到她,就忍不住地高兴,甚至是狂喜。
“能和你一起吃饭,不值得高兴么?”
席卿川的话让棠缘眉头紧皱,冷撂下一句,“神经病吧!”
便转过身,不再搭理他。
当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想约他吃顿饭跟要了他的命似的,现在说这种话,骗鬼呢?
席卿川也没有再解释,自顾自地切着牛排,从未觉得飞机餐这么美味。
从挪威到海城,有将近九个小时的飞行。
饭后,棠缘拿了本随身带的漫画书陪着季可可一起看。
席卿川倒是识趣,并未打扰他们,一直到听到身后传来空姐的询问声。
“先生?你还好吗?”
棠缘下意识转过身,便看到席卿川蜷缩在座位上,脸色发白,冷峻如刀削的一张脸上冒出许多细密的汗珠。
棠缘下意识想要站起来,但是被安全带束缚住了,便没再起身,“怎么了
?他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
“先生?你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
空姐不断地摇晃着席卿川的肩膀,终于看到他睁开眼,费劲地挤出了一句话,“药……”
“您说什么?”
机舱里飞行的声音有些嘈杂,空姐还在反复的询问。
棠缘紧拧着眉,终是开口道,“你看看他随身的外套里面有没有药。”
空姐愣了一下,翻开席卿川的外套,果然找到一个白色的药瓶。
“先生,您是要这个药么?”
空姐不放心的询问了一遍,得到席卿川肯定的答复后,这才从药瓶里倒出来两颗,让他吃了下去。
棠缘顺手拧开一瓶水递了过去。
席卿川睁开眼看向她,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痛的要命,却在看到她递给自己水的瞬间,一点也不痛了。
他有点舍不得喝这瓶水,接过来以后紧紧握在了手里。
“先生,您没事了吧?”
席卿川摇摇头,空姐松了口气,这才离开了。
机舱里恢复了安静,而棠缘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病啊?要随时吃药。”
空姐刚刚给他喂药的时候,她也多看了两眼,但是那药瓶上的标签都被撕掉了,根本看不出来是治
什么病的。
席卿川的唇动了动,“你是在关心我么?”
“少做梦了,随便问问而已,万一你死在这架飞机上,我也算是目击证人。”
席卿川扯出一抹笑,有些艰难,“你放心,我死不了,只是一点小毛病,以后我还要好好弥补你呢。”
“谁要你弥补。”
棠缘翻了个白眼,拉上毯子转过身去,不再搭理他。
几个小时后,飞机即将落地海城。
那位给席卿川喂药的空姐过来送了几次甜品,这服务显然已经超过了正常频率,奔着谁来的,不言而喻。
“先生,这是我们航司新推出的甜品,您能帮我们品鉴吗?”
“可以。”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甜到腻的几句话落在棠缘耳膜上,让她有点想吐。
现在钓凯子都这么明目张胆,旁若无人了么?
正发牢骚,身后传来某人低沉的嗓音,“你想吃吗?”
棠缘不耐烦地转过头,“你自己吃吧!人家一番好意。”
席卿川被她怼的一愣,眼中出现了片刻的疑惑。
棠缘这才意识到,他似乎不是跟自己说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的是扒着自己胳膊,眼巴巴看着甜点的季可可。
“我的意
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