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缘重重的摔在地上,下腹的疼痛骤然袭来,让她蜷缩成一团。
周围记者没有一个扶她的,都躲得远远的想要撇清关系,惊呼声中掺杂的只是更加高频率的快门声。
街边忽然响起刹车声,一辆保时捷卡宴在限停区域停了下来。
三个八的车牌号引起围观路人的注意。
不等他们回过神,一道高大的身影便从车上走了下来,随行的保镖们迅速疏散开所有围观人群,也包括记者。
“是席先生……”
有记者眼尖,认出了来人。
席卿川素来沉敛的面容,在看到蜷缩在摄像机后的那道身影时,几乎血液逆流,狠狠地将记者连同摄像机推开。
“滚开!”
怒吼声中,记者被保镖们拦开。
席卿川快步冲到棠缘身前,看着蜷缩在地上,抱着头无助颤抖的女人,他心脏好像被谁用力抓住了一样,骤然间疼的窒息。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那个从前总爱穿着性感睡衣,豪放大胆地勾着自己的脖子,撩拨自己时妩媚的让他情难自禁的女人。
“缘缘……”
他沙哑的嗓音颤抖着喊出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在外面这样叫她,从前只有在她熟睡时才会轻声叫上几句。
听到熟悉的嗓音
,棠缘颤抖的身子僵了僵。
席卿川?
她猛地回过神,更加用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深埋进膝盖里,整个人抖的跟筛糠一样,“别……别看我,求求你别看我。”
自己现在的样子,最怕见到的人就是他席卿川。
白笙电话里的嘲讽不断地刺激着她的耳膜。
【如果卿川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会恶心的睡不着觉吧?】
【会恶心的睡不着觉吧!】
【恶心的睡不着觉!】
【……】
如今的自己,从身体到灵魂都残破不堪,再也无法承受所爱之人嫌恶的眼神,哪怕只有一眼,都还不如让她去死。
席卿川眼眶赤红,“缘缘,是我。”
他以为棠缘没认出自己,慌忙抓住她的肩膀。
“别碰我!”棠缘痛苦地尖叫,奋力挣扎着不愿意让他触碰自己,尖叫过后,只剩下苦苦的哀求,“求求你了,你走吧!别看我!”
沙哑的哭腔声嘶力竭,却渐渐虚弱无力,正如她爱他的这五年一样,飞蛾扑火,早已耗尽了所有的热情。
挣扎中,席卿川终于看到那道伤疤,这一瞬他猩红的眼眸几乎溅血。
那日,她竟被顾悠然伤的这么深!
“席总!”
赶来的李钰发现了棠缘身下流出的血
,惊呼了一声。
“棠小姐流血了!”
席卿川脸色一变,再也顾不得棠缘的抵触,直接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公主抱着她上了车。
“去医院,通知江星。”
这一路,风驰电掣,过往车辆纷纷避让。
江星看到席卿川抱着棠缘冲进医院时,满脸都是震惊。
今日不是席先生和白笙大婚么?
“阿星,救救她!”
席卿川没了往日的冷静,失控的样子,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江星顾不上其他,赶忙安排人准备急救。
看着棠缘苍白的脸色,江星便知道是失血过多。
“席先生,棠缘她失血过多,但她血型特殊,医院的库存不够,我让人先去血库那边调……”
“不必,有更快的办法。”
席卿川阴沉着脸,冷声吩咐李钰,“带人去找白笙,把她带到医院来抽血,她和缘缘血型相配。”
李钰吓得不轻,席总是疯了吗?
席卿川却握紧拳头,眸底的寒意凝结成冰,“这是她欠缘缘的。”
看着眼前已经失控的自家总裁,李钰哪儿还有办法阻止,一咬牙,带人匆匆离开。
婚礼都取消了,白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也不差这一茬了。
白笙很快被抓到医院。
几个保镖和医护人员将她死死按住。
看到躺在隔壁病床上的棠缘,白笙又惊又怒,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席卿川,你知道在干什么吗?你敢动我,白家不会放过你,席伯母更不会!”
席卿川坐在棠缘床边,握着她的手,动作极致的温柔。
在听到白笙的话时,眼底不见一丝波澜,他的眼睛没有离开棠缘。
可棠缘脸上的那道疤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刺进他的眼睛里,一直深深扎到心口,让他心如刀绞。
当时,她该有多疼?
而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席卿川吝惜地抬眼瞥向前方,眸底杀意腾腾,“按住她,抽血。”
没有一个字的废话,白笙的手背便被针管刺穿,鲜红的血从血管里流出,一点点汇入储血袋中,然后流入棠缘的身体。
输完血后,席卿川并未让人拔掉白笙手上的针管。
“继续抽。”
冰冷的一句话,让白笙本就惨白的脸色面如死灰。
再抽下去她就会死!
她终于开始恐惧,哀求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