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怎么可能?不是说她只是变成植物人了么?”
棠缘语气很急。
先前肖景贺明明说顾家老爷子为了保住顾悠然的命,一天两针续命的特效药给她打着,虽然醒不过来,但是也死不了。
这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说死就死了?
电话里传来林墨责的声音,“具体情况不清楚,我正在去顾家的路上,等我弄清楚了再联系你,总之……”
林墨责的语气顿了顿,“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得到消息,检方掌握了最新的证据,再次提审了舒文静,情况不太好。”
“……”
挂断电话,棠缘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
“胜男,先不回家了,去拘留所。”
左胜男微微一愣,刚刚她也听了个大概,知道案情有变,立马在下一个路口调转车头,朝着拘留所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林墨责已经抵达顾家别墅。
客厅里,灵堂已经布置好了一半,佣人正爬着梯子挂白布挽联。
林墨责蹙起眉,心里的猜测愈发深入。
顾悠然昨晚刚暴毙,今天灵堂就布置好了?
“林律师。”
顾家管家忽然走了出来,打断了林墨责的思绪,“姑爷在老爷房间等
您。”
林墨责回过神,跟随管家的指引往一楼顾荣的房间走去。
房间是套间,卧房外还有个小客厅。
“林律师稍等。”
管家进卧房通报,林墨责便在外间客厅等候。
在管家开门时,他正好看到卧室里的情形,一张红木雕花大床上躺着顾家二房老爷子顾荣,形容消瘦,嘴歪眼斜,早已没了平时颐指气使的气势。
一个月前顾荣突发心梗,虽然经过抢救人是活下来了,但是引发中风,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下半辈子,连话都说不清楚。
偌大的一个顾家,大房的零星子嗣烂泥扶不上墙,二房父女一死一瘫,顾家权势几乎可以说是全都落在了肖景贺这个外姓人的手里。
“姑爷,林律师来了。”
房间里传来肖景贺的声音,“知道了。”
顾荣突然瞪大眼睛,朝着半开的门外望去,死死地盯着客厅里的林墨责,一双眼睛几乎要凸出来,嘴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仿佛想喊什么。
林墨责也看到了,但下一秒肖景贺的身影便挡住了他的视线。
“阿责。”
肖景贺走出卧房,顺手把门关上了。
林墨责最后看到的,是顾荣力竭倒回枕头
上的画面。
“坐,阿责。”
林墨责看了眼卧房门,“要不要换个地方谈?我有事要问你。”
“不用,”肖景贺语气淡淡,在沙发坐了下来,“就在这儿,没事。”
肖景贺回头吩咐管家,“去倒杯茶来。”
“是。”
林墨责蹙了蹙眉,只好坐下。
“顾二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死亡时间,凌晨一点十分。”
“我不是问你她什么时候死的,我问你她怎么死的。”
林墨责极力压低了声音,不想让卧室内的顾荣听到。
肖景贺漠然道,“自主性呼吸衰竭,可能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敷衍的答案,连更合理的借口都懒得找。
林墨责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肖景贺,她死了,舒文静的判刑会加重你知不知道?你不是要棠缘原谅你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提到棠缘,肖景贺的眼神才缓和了几分。
“我就是为了缘缘才这么做的,只有拥有了顾家的一切,我才能保护好她,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
“也包括害她的朋友被重判?”
肖景贺的目光倏然冷了下去,“最多年,等文静出来,我会让她后半生无忧。”
听
到这番话,林墨责素来沉敛的面容染上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猛地站了起来,“你疯了吗!”
敲门声适时地响起。
管家端着茶水进来,笑容和善,“林律师,怎么了这是?”
“一点工作上的小事,起了争执,”肖景贺语气淡淡,亲自将其中一杯茶端起来,递给林墨责,“喝点茶,降降火。”
林墨责沉着脸,“这茶我不敢喝,还有事,先走了。”
想要的答案他已经得到了,尽管是他预料中最坏的答案,但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细节,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看着林墨责离开,管家担忧道,“姑爷,就让林律师这么走了么?他如果出去乱说……”
“他不会。”
轻描淡写的语气落下,肖景贺将原本要给林墨责的茶水送至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可惜这茶了。”
“……”
席氏集团。
气派的办公室里,席卿川正听李钰汇报。
“顾家已经设置好了灵堂,追悼会的日期就定在明日,海城各世家都收到了讣告。”
席卿川冷峻的眉眼间拧起一道沟壑,嗓音冷沉地开口,“他动作倒是挺快的,五年夫妻,下手是一点都不留情。”
顾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