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大厅的一角,棠缘强撑着不舒服的身子,追上了席箬。
“阿箬,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抓住席箬的手,却被一把甩开,踉跄着撞到身后的柜子,背部钻心的疼痛袭来,几乎站不住,但好歹是让席箬停了下来。
席箬原本要扶她的,但忽然想到刚刚那一幕,伸出去的手立马握紧成拳收了回去,脸色也沉了下来,
“你装什么柔弱?现在季霆哥不在这儿,何必做给我看!”
棠缘扶着柜子,强忍着不适,“阿箬,你真的误会了,季总只是好心,我对他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你没有?”阿箬一听到这话,脸色更差了,“那你的意思是,季霆哥主动跟你示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总对我也不可能有别的想法。”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红着眼眶的样子,棠缘心里很不是滋味,咬牙道,“阿箬,我可以发誓,我保证我和季总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有。”
她说的是实话,季霆这样的人,已经不只是家境优渥,能力出色了,他还为人正直绅士,哪是自己能高攀的起的。
席箬咬着唇,怒气冲冲,“够了!你要是真的把我当
朋友,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怪我当初瞎了眼,还把你当姐姐。”
“阿箬!”
“白笙姐说的没错,你这种女人是不可能有底线的,为了往上爬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下贱!”
棠缘本要拉住席箬的手就这么悬在了半空,好像生生挨了一耳光似的,耳边嗡嗡作响。
她看着面前这个对自己满脸鄙夷的女孩,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也一点点凉了下去。
她没想到,‘下贱’这样的字眼会从席箬的口中说出来,远比白笙等人羞辱自己时,要来的更加万箭穿心。
席箬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冷冷看着她,“棠缘,你记住了,从今往后我跟你势不两立,只要你还在海城,看见我你最好绕着走,否则的话,你试试。”
丢下这话,席箬转身离开。
耳边回荡着席箬的话,棠缘死死地咬着唇,小腹的疼痛袭来,让她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她用力按住小腹,却好像怎么也压不住腹腔里灼烧的疼痛感。
阶层不同的人,怎么可能做得了朋友?
“没事吧?”
身后传来季霆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
棠缘回过神,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瘦
削的脸,“我没事。”
她本想让季霆跟席箬解释一下误会,可想到季霆刚刚对待席箬的冷淡态度,显然是对她没有任何意思,解释只会徒增麻烦。
正心情复杂着,季霆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我待会儿有事要先走,要不我带你回市区?”
棠缘还没回答,便感受到一道冰冷愤怒的视线,下意识看了一眼,便看到客厅里席箬和白笙站在一起,一双红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棠缘纤瘦的手指掐住了掌心,苦涩地摇头拒绝了。
“不用了,谢谢季总,白总应该还有事要我办。”
季霆蹙了蹙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签约的事你要是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
“好。”棠缘点头。
季霆走后,有些宾客也相继离开。
棠缘感觉小腹的胀痛愈发强烈,但还是强撑着陪到白笙跟肖景贺谈完合作。
五点,白笙带着一些作陪的人,一道送肖景贺到别墅外。
棠缘作为这些作陪的人当中最没地位的,只默默跟在旁边,看着白笙如何八面玲珑地与肖景贺他们交谈,自己一句话也插不上。
她有些羡慕地望着白笙,席卿川一直站在她
身边,像是一棵大树,护她周全。
而自己却卑微如野草,任人凌辱,他可曾有过一瞬间的心软呢?
失神间,她恍惚看到席卿川朝着自己看来,慌张中,竟忘了回避,就这么直直的撞入了他的视线中。
这一瞬,她好像觉得席卿川沉敛的眼神里似乎藏着太多的情愫。
但忽然响起的引擎声让她回过神,慌忙避开了他的视线。
肖景贺的司机把车开到众人面前。
白笙说,“肖总,还得麻烦您一件事,要是顺路的话,麻烦您把棠缘送回家。”
棠缘一愣。
“我不……”
‘用’字还没到嘴边,就被白笙一记警告的眼神给逼着咽了回去。
一旁响起肖景贺的声音,“棠小姐好像不太愿意。”
白笙笑着,“哪有的事?你说是吧,棠缘?”
周围人都看得出来,品酒会上肖景贺是故意输掉比赛逼着棠缘喝酒的,表面来看是男人在酒局上一贯的劣根性,只当是他看上棠缘了,谁也不会往深了想。
所以白笙此举就是在给肖景贺塞女人,半点不带掩饰的。
轻蔑的眼神如同刀子在身上割来割去,强烈的自尊让棠缘掐紧了掌心,勉强道,“可能不顺路,
我是怕太麻烦肖先生。”
“无妨,”肖景贺竟否认了,“我正好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