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许温良见了李家小姐一面,便心向往之。
于是软磨硬泡下,李员外这才答应让其做个上门女婿。
陈术看着二位新人上台,新娘大红盖头,走路袅袅婷婷。
新郎则略显僵硬,笑容看上去也很勉强。
陈术眼底深处突然两道金光闪了几闪,而后复又归于平静。
嘴角却扯出一个笑容:“有意思。”
二位新人上台,这时管家手里拿着一张红纸便开始念诵。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高堂在上,立,此书为证。”
李管事的声音抑扬顿挫,夹杂着对自家小姐的祝福,和一丝丝感慨。
此时院内也不知谁家的小媳妇哭出了声。
显然是感动了。
台上,李管事念完后。
又上来了个中年汉子,同样手里拿着张红纸,又听他念。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
“诗咏关雎,雅歌麟趾。”
“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
“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
“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
“高堂在上,特立,此书为证。”
陈术琢磨了一下,觉得他应该是代表男方所念。
而且明显这个代表的位置是经过挑选的,观其相貌堂堂便可得知。
台上,双方交换了婚书,便开始拜堂。
是一拜了天地,二拜了高堂,对拜了夫妻,又送入了洞房。
台上的李管事见一对新人都去了后院,这才拍了拍手,而后朝着院内做了罗圈揖:“乡亲父老们,话不多说,咱们开席上菜!”
声音方落,便有一个个小厮仆役端着托盘鱼贯入院,陈术看着一道道菜肴上桌,也不由食欲大开。
肉的有,肘子蹄膀,河虾河蟹狮子头。
素的有,香麻莲藕、芹菜百合、干煸豇豆。
当真是色香俱全。
同时,场中也响起了喜庆的乐声。
是唢呐笛鼓一种不少。
是锣琴琵琶样样不缺。
酒宴申时开始,亥时一刻才罢。
此时月亮已经高高挂在天上,满天星斗直欲坠下。
李管事果然说话算数,前来道喜的宾客果然每人可以领走二斤白面。
那个老娘腿脚不便的汉子也去领走了他的五斤白面。
……
“李管事,小子从乡下来,这晚上回去,怕是不太妥当,您看……”
院子一角,陈术朝着面前坐在太师椅上的李管事,迟疑的开口问道。
李管事看了陈术一眼,见他一副局促的样子,点了点头。
“无妨!”
李管事点点头,随后招来一个家丁,随口吩咐,“且带这汉子寻一间客房住下,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家丁行了一礼,随后看着陈术,“走吧,随我来。”
说着,当先朝着后院走去,陈术再次朝着李管家道了声谢,这才跟随那家丁而去。
李管事摆摆手,不再开口。
……
“李大哥,若是不方便,俺住柴房也行。”
路上,陈术故作小心谨慎的样子,犹豫开口。
“不碍事的,你安心住下便是,我家老爷心善,不会计较的。”李姓家丁笑道,说着还拍了拍陈术的肩膀。
又走了一阵。
“到了,你便在此处住下吧,茅厕出门左拐,直走便到,若有别的事,出门右转直走,见一门口有槐树的院子进去,我便住在那里。”李姓家丁说完,见其二人进院,这才转身回去。
……
院子内,
陈术闭眼感受了一下,确定没有异常,这才放心的坐在床上。
看了看屋内的环境,这应当是给下人住的房子。
房内没什么华丽的装饰,但该有的都有。
桌椅板凳,衣柜床榻,掉了漆的木质八仙桌上,还有一壶茶和几个茶杯。
……
夜半时分,何为道突然睁眼。
片刻后,一声惨叫传遍李府。
陈术保持着动作没动,半晌,双眼再次合上,睡起觉来。
……
次日一早,李姓家丁敲门,得到回应后便推门而入。
见陈术已然穿戴整齐,遂开口道:“不急着走,用过朝食再提不迟。”
“李大哥不必客气,家中尚有事未做完,这便走了。”陈术拱了拱手。
李姓家生子哦了一声,“可需马车?”
“不用,也不远,走回去便可。”说着,便径直出了门。
李姓家丁一直送到门口,这才作罢。
看着陈术远去的背影,没来由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何。
兀自又站了一会,这才回去了,大门复又关上,李府又陷入了往日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