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决之前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盐水端上来才开口。
他眸光冷冽,眼中翻涌着黑暗。
没有看温卿卿一眼,只是看着厉父。
“一切事情皆因我而起,是我娶的她,也是我不肯离婚,该被执行家法的人是我,动手吧。”
“不行!”温卿卿马上站起来,她要去推厉司决的轮椅,却发现轮椅已经被锁住了,推不动,她顿时急得不行,低声对厉司决说,“厉司决,你别闹!”
她的声音带了一丝祈求,像是在哄他。
厉司决却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滚开!”
温卿卿固执地站在他的轮椅边上没有被他恶劣的态度给吓走,他故意用这样的态度来掩饰他对她的维护之意。
以前她总是误会他,就是因为他这个性子,明明是为了她好,却总是这样态度,让人很难接受。
但如今她已经理解了,只觉得鼻头酸涩难受,连带着眼眶也胀胀的。
“你们最好商量出来谁来受这个家法!”厉父眉头紧皱,语气依旧严厉。
厉母却是抓着他的手急急地说,“绝对不能对司决用家法!”
“他要强出头就满足,本来就是他自己招惹来的。”厉父冷哼一声说道。
“决定好了,我来。”厉司
决再次开口。
“不行!谁允许你来的?这是我要受的家法,你不配!”温卿卿急切地说,她迅速回到原来的位置跪下去,“爸,我来!”
她的脊背挺直,没有一丝退缩。
厉昕媛都不知道该帮谁了。
温卿卿是女孩子哪里受得住家法,可厉司决的身体自从车祸后一直都不算好,也受不起这个家法。
但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温卿卿居然不肯让厉司决代替她,若是放在以前,别说是温卿卿主动承受家法了,要是能让厉司决受家法,她一定会拍手叫好,甚至还会买点鞭炮来放。
今儿这是怎么了?
上次就觉得奇怪了,如今是更奇怪了。
厉司决看着态度坚决的温卿卿,相处了这几年,他多少还是了解她的性子,认定的事情便不会回头,除非她自己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
“爸,我和她一起承担,三七开,我七,她三。”他说完后不等温卿卿开口,“就这么定了,若是不同意,今天的家法作罢,我们离婚!”
他虽然没看温卿卿,却很明显是对温卿卿说的,温卿卿双手紧握成拳头,没有再说话。
总共二十下,相当于厉司决要承担十四下,温卿卿承担六下。
这藤条别说是
六下,就是一下也是皮开肉绽的。
“鉴于你们是主动要求家法,盐水就不必了。”厉父将藤条交给厉昕媛,“我年纪大了,打不动,你来吧。”
厉昕媛愣住,伸手去接藤条的时候,厉父避开了她的目光。
她心里嘀咕,这是让她放水的意思?
厉父是老了没错,可不至于抽不动二十藤条。
看了一眼已经准备好的温卿卿和厉司决,厉昕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要是冬天该多好,多穿点衣服还能挡掉一点,可这大热天的,都穿的单薄。
“我先抽司决,正如你说的,人是你招惹来的,你的责任最大。”话音刚落,厉昕媛便用藤条抽在厉司决的后背上。
温卿卿紧张地看着厉司决,却看到厉司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愣住,这么不疼的吗?
厉昕媛又连续抽了五下,但厉司决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连温卿卿都看向她了。
“……”好弟弟,你哼两声啊,别搞的我故意放水一样啊,我真的用力气了。
厉司决的后背已经出血了,从白色衬衣里渗透出来,一旁的厉母已经看不下去了,转过脸去。
十四下终于结束了,厉昕媛松了一口气,她累的出汗了
,手已经紧紧握着藤条磨出了血。
“温卿卿,轮到你了。”
谁都看的出来厉昕媛已经没多少力气了,但第一下抽下去的时候,温卿卿还是感受到了强烈的刺痛,令她叫出了声。
她错了,不是厉司决不疼,是他在忍!
厉昕媛见厉司决的眼神扫过来,冷冽的眼神令她心中一凛。
冤枉啊!她真的是很轻了。
但这藤条上的倒刺不是开玩笑的。
为了加快这件事的结束,厉昕媛将剩下的五下一口气抽掉了,然后赶紧将这个烫手山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除了第一下温卿卿因为没有准备好叫了一声,之后便一直没有出声,牙关紧咬,脸上全是汗,嘴唇已经苍白了。
“起来吧。”厉父沉声道。
厉母和助理马上去扶厉司决,厉司决本来就腿脚不便,加上承受了十四下,担心他会吃不消。
另一边温卿卿被厉昕媛扶起来,但她跪在地上太久了,又挨了打,刚起来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但一双有力的手臂却是迅速扶住了她,她靠在了结实的胸膛上。
就算眼前还没有恢复清明,她也知道是谁扶住了他,她搂住他的腰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