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安迈步走出定北侯的牢房。
只留下一室沉重的沉思回荡。
数名刑狱官慌忙迎上前来,躬身行礼。
“参见殿下!”他们齐声高呼。
萧玉安轻轻摆手,以示免礼,随即沉声询问:“进展如何?”
几位刑狱官面露尴尬与无奈。
即便是大乾顶尖的审讯高手,面对莲花楼那几位伙计,也显得束手无策。
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这些人是否真如表面那般,仅是普通的酒楼员工。
萧玉安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能在上京潜伏,且隶属于七皇子麾下的双面间谍。
岂会没有几分真才实学?
只是,刑狱司素来威名远扬。
此番却毫无建树,难免让他略感失望。
“将莲花楼的掌柜带来。”萧玉安果断下令。
不久,一位中年掌柜被押解至前。
他已遍体鳞伤,形同枯槁。
他艰难地睁开肿胀的眼皮,眼中血丝密布,怒视着萧玉安。
随后猛地一口脓痰,夹杂着血丝,吐在了萧玉安的脚边。
“脾性倒是倔强。”萧玉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并未动怒。
因为他深知,此人将是揭开谜团的关键。
“是该称你为莫不凡呢,还是林北凡呢?”
萧玉安的声音温和而充满威胁,仿佛能洞察人心。
林北凡,大离川王之子。
一个本应随着大离覆灭而湮灭的名字。
然而,他却如同漏网之鱼,躲过了那场血腥的屠杀。
大离帝君的亲弟弟,大离剑庐之主,以及他这位川王嫡子。
都是那场浩劫中的幸存者。
林北凡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难以置信自己的身份竟然已经暴露。
他现在的容貌、声音,即便是亲生父亲也难以辨认。
更何况是莲花楼那些同样来自大离的残余势力?
他们中,又有谁能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
唯有那位剑庐之主,他的叔叔,才是唯一知情者。
“你就不想知道,本殿下是如何得知你的身份的吗?”
萧玉安见林北凡沉默不语,继续施压。
林北凡冷哼一声,却并未开口。
他坚信剑庐之主不会出卖自己。
对大乾的仇恨,让剑庐之主比他更加坚定。
“七日之前,大乾皇室十七名高手在巨鹿郡设伏,成功围杀并生擒了剑庐之主。”
“若非如此,本殿下又怎能知晓你的身份?又怎能一举查封莲花楼?”
萧玉安缓缓道出真相。
“不可能!”林北凡脱口而出。
“剑庐之主修为高深,已达天人境圆满,岂是你们能轻易围杀的?”
“哦?你竟知他修为已至天人境圆满?”萧玉安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那么,你是如何得知的呢?”
林北凡心中一凛,强作镇定道:“猜的。”
“剑庐之主曾闯宫行刺陛下,若无此等实力,又岂能全身而退?”
“呵呵”萧玉安轻笑两声,“你不说也无妨。”
“待皇室那边处置完毕,本殿下自会将剑庐之主的遗体送来,让你亲眼见证。”
“你可要撑住,别死了。否则,你连你叔叔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言罢,萧玉安转身离去,留下一室阴冷与绝望。
杜牧青急步跟随其后,出声问道:
“殿下,我们真的将那剑庐之主捉拿归案了么?”
萧玉安轻轻瞥了他一眼,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的淡然:“自然非真。”
“剑庐之主,天人境圆满的强者,其行踪岂是掌握的?”
“即便真能得手,也定会掀起滔天巨浪,引得天下瞩目。”
杜牧青闻言,浮现出一丝古怪之色,他原以为萧玉安的言辞是认真的。
“那我们现在什么都没问出来,外面已是风声鹤唳。应龙卫恐怕难以支撑。”
“无需多虑。”
萧玉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我若想撬开某人的嘴,即便是死人必能让他开口。”
言罢,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独留下杜牧青在原地若有所思。
随后的三日,萧玉安闭门不出。
应龙卫衙门内显得格外寂静。
每日正午时分,他都会刑狱司的地牢,那里正酝酿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而上京城,则是另一番景象。
流言蜚语如同狂风骤雨,席卷了整个都城。
七皇子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莲花楼被指藏匿诸国余孽,这罪名足以让他头疼。
然而。
莲花楼的人被应龙卫带走竟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官员们的奏折如雪花般飞入皇宫,却都石沉大海。
两日一次的朝会上,陛下对百官的请奏,关于处置定北侯,更是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定北侯战功赫赫的将军,此刻正身处应龙卫衙门之中。
而陛下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