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被爱就是这个样子的。

顾砚深脑海中浮现三年前沈晚柠每次关切他的样子，眉头微皱，眼神都是心疼。

那个时候是爱吧。

现在，经年已过，爱意已逝。

顾砚深撑着会议桌边站起来：“不好意思大家，我今天身体不大舒服，后面请刘副总代我出席本次会议。”

说完他回了办公室，空荡冰冷的房间，他闭目躺在沙发上，任由那五年的种种在他脑中飘来飘去。

都是沈晚柠。

会议室内，有人小声议论：“你听没听说，前几天顾董住院是被人捅了一刀！”

“什么？捅刀子？仇家吧？”

“顾氏走到今天，树敌太多了，妈呀，真够吓人的！”

前几天顾砚深住院的消息不慎走漏，但具体住院原因不详，外界也是众说纷纭。

甚至都开始怀疑顾氏的业绩情况。

沈晚柠在心里叹了口气，刚刚顾砚深倒下的时候她的心莫名揪起，但看到那么多人都在关心，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她就又按兵不动。

不想让顾砚深发现自己的关心。

刘副总主持会议之后程序明显差了很多，终于熬到会议结束，沈晚柠收拾着公文包匆匆离开。

在楼下大厅看到了即将出门的顾砚深。

看起来状态应该还不错。

“顾董，最近传说您身体不大好，您没事吧？”

“当然没事，最近加班多了而已。”有人来关心，顾砚深只是笑笑随意遮掩过去，别过头的瞬间，看到从大厅走出来的沈晚柠。

目光交汇，她没有任何停下来关心的意思。

还不如那些见风使舵曲意逢迎的人。

好歹他们的话听起来还让人舒服。

两人同时错开了视线，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

眼神没有了任何波动。

也是，顾砚深那么高傲，这次之后再也不会低下头来找她了吧。乐得清闲。沈晚柠苦笑了一下。

-

江城第一精神病医院。

上次的绑架事件沈洛洛提供了精神病证明，但被责令关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不能出来。

沈晚柠找到她所在的病房，单人单间，屋子被弄得一团糟，地上摊着学生时代的课本和乱七八糟的涂鸦纸。

连个监护人都没有，沈晚柠真替她可怜。

“你来干什么？”沈洛洛头发披散着坐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看起来倒是让人害怕。

沈晚柠笑：“被那么紧张啊，我过来看看你啊，好歹你一个私生女也在我们家养了那么长时间。”

“滚！滚！不稀罕！”沈洛洛扬手就要拿床头的东西砸她，但一摸，床头什么都没有。

肯定是砸了太多次，护士都给她撤走了。

沈晚柠觉得好笑：“对了，告诉你一声，王助被免职了，我才知道以前我不得势的时候赶我们一家人出去的原来是你啊！”

沈晚柠现在仍记得，当时顾砚深让她离开的时候，顾砚深的助理王助到她家搬东西，说交不起房租就离开！

当时他们一家人哪里有钱，不是要睡大街吗！

原来这些都是沈洛洛做的！

吃她家穿她家用她家这么多年，竟然就是这么一个白眼狼！

所以沈晚柠从不同情她，也没必要：“现在在这里每天出不去门感觉怎么样，像不像是在蹲监狱啊？”

“你别落井下石了！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才变成现在这样的！”沈洛洛疯子一样在床上叫唤。

沈晚柠站在门口，只是笑：“沈洛洛，失去喜爱的人的疼爱疼不疼啊？啊？”

她慢慢走近，抓住沈洛洛乱挥的手，用了力道，紧紧地掐着：“疼不疼啊？可是你只是失去了个男人！我还失去了我的孩子！”

“不，不是，撞你的人不是我，啊啊啊——”沈洛洛抱住头尖叫，拒绝听她说话。

“是啊，不是你，但你当时看到了吧？你清清楚楚地看到那辆大货车冲过来然后准确无误地拉住了顾砚深，是不是！”

“啊啊——”沈洛洛只是尖叫，什么都不说。

“你知道那个孩子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我都是靠他才有活下去的希望！我告诉自己我是两个人，所以无论你当时怎么欺负我陷害我，我都为了孩子忍着，结果最后忍了个什么结果呢！”

“啊——”沈洛洛从她束缚中挣脱出来，双腿不停地蹬着床单，“别过来，别过来，救命救命！”

医院没有人来救她，她终于找到床头的试剂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飞快地朝沈晚柠投去，沈晚柠来不及躲，侧头头发挡住脸，但瓶子没落在她身上！

“沈洛洛你在干什么！”顾砚深挡在沈晚柠身前，刚刚的试剂瓶砸在了他的胸口。

他下午听说沈晚柠竟然去看沈洛洛去了，瞬间紧张起来，飞快地开车过来。

“砚、砚深？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呜呜呜是她……”沈洛洛现在精神失常，根本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

但她也不用辩解，那晚想捅刀子是事实。

顾砚深把沈晚柠护在身后：“今天的训练课程上过了么？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