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之虽然那么笃定,但徐天还是联系了赵姨。
确定了程悦宁确实没有回去之后,傅淮之便让他下车了,独自驱车不知去往何处。
徐助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忍不住挠头:“陷入情爱的男人果然不可理喻!”
但心里却有些担心。
傅淮之先去了程悦宁单独买的一处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没见到人,便又去了她常去的咖啡厅。
来来回回跑了几处她常去的地方,都没见到人,傅淮之沉默的把车停在路旁。
不知何时,竟变了天。
从淅淅沥沥的小雨到瓢泼大雨,不过几分钟。
男人眸光冰冷的看着车窗外急急忙忙躲雨的行人,片刻后眸光一暗,立马调转车头往城区外驶去。
直到一处墓地。
他身形很高,又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更显他挺拔的身姿。
黑色长柄雨伞被稳稳的握在手心,肃静的模样恍若真的是来祭奠故人一般。
傅淮之拾阶而上,空气中带着湿润泥土的味道,路旁的绿植被冲刷的翠绿明亮。
一层一层,直到半山腰。
傅淮之远远就看见抱腿坐在一处墓碑前的身形。
女孩本就纤瘦,又穿的单薄,衣服早就被打湿,看起来像是粘在身上
一般。
但她却像是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又像是一只无家可归又心灰意冷的流浪猫。
傅淮之心口一疼,快速走过去。
雨水被大伞遮挡,程悦宁才缓缓抬头,她眼睛看起来有些肿,眼尾泛着红。
程悦宁随意的拿手背抹了一把脸:“抱歉,又没及时回去。”
傅淮之眸底是压不住的心疼。
他缓缓蹲下身子,轻轻用指腹摸了摸她的眼角,为她抚平一份烦忧。
程悦宁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空洞茫然。
男人温柔开口:“饿了吗?我让赵姨做了你爱吃的东西。”
程悦宁听着他关心的话心口微动,极力扬起一抹笑,但话语却落寞不已:“知道我爱吃什么的人已经不在了。”
傅淮之看着她的笑,凄凉的刺眼。
不该如此,她该如同玫瑰一般明媚高贵。
一如当年初见。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她,比起见她我更想回到乡下和奶奶一起居住的小房子,”程悦宁忽然转了话锋,“我刚出生,妈妈就走了,不过走了好,走了就不用再受委屈。”
她神情黯淡,眸底是难以形容的悲喜。
大雨倾盆,傅淮之就这么半蹲在她对面,撑起一方天地。
很快,他的裤脚
,后背都被雨水浸透。
但男人仍保持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静静听着她的诉说。
“总听奶妈提及,说妈妈虽然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却知书达礼,温婉的如同江南烟雨,所以我偶尔还是会为不曾见过她而觉得有些遗憾。”
“万物自有缘法,你选择成为她的女儿,已是你们之间最大的幸事。”傅淮之盯着她的眼睛,慢慢开口。
程悦宁抬眸,四目相对。
她看着男人眸底的温柔,心尖微微一颤,一股异样之感升起有很快消失不见。
她很快反应过来,狼狈收回视线。
“回去吧。”
她快速起身,却因用力过猛,一阵眩晕。
傅淮之眼疾手快的将人扯进怀里。
她被冻的冰凉的身体被这温热的怀抱取悦,本能的往里钻了钻。
傅淮之后背一僵,鼻息间传来独属于少女的馨香。
男人喉结滚动。
程悦宁理智很快回笼,她有些恼的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句,快速离开他的怀抱。
“多谢。”她客气道谢,自认为没有违反他们之间的协议。
同时又觉得,傅淮之在她身上花的心思不过是沾了他白月光的光,自己是万万不能沉沦在这样虚假的情感中。
情爱都是深渊,尤其是单恋,深渊中的深渊!
手臂落空,傅淮之垂眸看了一眼,又很快恢复淡然:“回家吧,小心着凉。”
这倒是一语成谶。
程悦宁在回去的路上便开始发烧,她以为只是淋了雨有些不适。
晕晕乎乎的下车,原本着急不已的赵姨看到她进来,立马精神了。
“夫人,你没事……”她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她湿透的衣服,“怎么都湿透了,我马上放水给你泡个热水澡,可别感冒了。”
“不用,”程悦宁迷迷糊糊的闻到一股香味,她直接去了餐桌。
菜还是热的,赵姨为了她回来就能吃上热菜,一直热着。
程悦宁看清是什么菜,高兴的直接拿手捏了一块回锅肉:“真的都是我爱吃的,傅淮之你怎么知道的?”
“夫人,筷子就在……”桌上
赵姨开口,却被傅淮之轻轻拍了下肩膀而打断。
他抽了两张湿巾,认真的牵过程悦宁的手,却被她灼热的体温惊了一下。
原来脸上的红润是发烧了吗?
程悦宁有些不适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牢牢拉住:“别动。”
“赵姨,你带她去洗澡,我